娘,你,你这样看着我做啥?
咋了,看你一眼就要送去坐大牢?刘氏像是要吃了张氏似的,瞪着那双大眼睛,甚是吓人。
哪,哪有?你听别人瞎说也不信我,那,我也没办法。张氏给刘氏扔了句话,扭身就往屋里走。
嗐,nai,你也别生气。二婶儿不过是早点拿到属于她的权利罢了。
啥权利?我还活着,她想要啥权利?刘氏到底是厉害的角儿,紧追了张氏几步,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硬是拖着张氏往屋里拽。
放,放手,快放手!宰猪似的叫声在院里荡开了。
如此凄厉的尖叫,阮蛮蛮听得都头皮发麻。而刘氏,竟然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咋地,我叫你去屋里说说话都不行了?
在阮家,都知道刘氏发坏的时候,喜欢把人叫到她屋里去折磨。
果不其然,阮蛮蛮这边刚带着王氏踏出阮家门坎,屋里面就传来了惨烈的嘶嚎声。
想来,这不过是刘氏的开场菜,最近几天里,张氏有的受了。
得知道两个恶人互相折磨,阮蛮蛮的心里稍稍舒坦了一点。不过,她很好奇,苏祁尧都跟娘亲说了些什么,能让她突然改变了主意,欢天喜地的跟着就过来了。
很好奇对不对?
好,好奇什么?阮蛮蛮推了推凑过来的苏祁尧。哪怕被他说中了,她也不打算承认。
嗯?什么什么?你在跟我说话吗?苏祁尧装得比阮蛮蛮还像。
阮蛮蛮瞪了他一眼,不跟脸皮厚的人玩耍。
整整一天的时间,阮蛮蛮都沉浸在了张氏吃憋,娘亲终于脱离苦海的喜悦中。
直到随着夜幕的降临,她才从意识到,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没有商量好。
娘,你这是做什么?阮蛮蛮拽住了往门外走的王氏。
什么做什么?你这孩子,娘当然是去西屋里休息啊。
不是,你休息就在这儿睡好了,去西屋做什么?阮蛮蛮指了指她已经铺好的被褥,
你看我都给你弄好了。
西屋里什么都没有。再说了,下午的时候,苏祁尧的床榻搬到了西屋。她住西屋,苏祁尧住哪儿啊?
王氏觉得阮蛮蛮被惯坏了,苏祁尧宠着她是好事,但不能太过娇纵,忘了做妻的本分。
蛮蛮,跟娘说,你平时也是这样欺负祁尧的吗?
阮蛮蛮跟正在收拾碗筷的苏祁尧,互相对视了一眼,四目发愣。
没,没有啊。怎么好端端的问起这个来了?
望着王氏那脸严肃的表情,阮蛮蛮不止是头皮发麻,脑袋瓜子里面还蒙蒙的,一片空白。
你来,娘给你说几件事。
有什么事不能等到休息的时候再说?
阮蛮蛮跟着王氏进了里屋,她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就被王氏拽到了一边。
刚才在外面,娘不好直问,现在这里就剩下咱娘俩了,有什么话就别藏着掖着了。
阮蛮蛮满脑子里都是问号,她娘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娘,我
我啥我,你跟娘说实话,你平时在家里也是这样欺负祁尧,让他做这做那的吗?
他都做什么了?
阮蛮蛮琢磨了半天,也没有理解王氏的意思。
但她的短暂沉默,好像被认定为承认了这事。
阮蛮蛮两眼发怔,坐在里屋听王氏说教了有一柱香的时间。
起初,她还能反驳两句。渐渐的,阮蛮蛮发现,坐在她面前的人应该是苏祁尧的亲娘。每个字,每句话都透着对他的无限宠爱。
记住了没有?往后不许再倚仗着祁尧对你的宠溺,做些让他为难,丢面子的事。
阮蛮蛮见王氏又要开始念叨了,忙投降道,知道知道,我一定会以夫君为重,处处为他着想。有困难帮他解决困难,没困难制造困难再帮他解决。
王氏气笑了,戳了戳阮蛮蛮的额头,起身就往外走,你就贫嘴吧。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俩早点歇着吧。
娘,娘你别走啊!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阮蛮蛮被王氏瞪了眼,立马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不是,敢情她被念叨了半天,还是没有改变困境?
阮蛮蛮萎缩了,她坐在距离床五步远的地方,用余光将苏祁尧送到了床边。
她见苏祁尧竟然丝毫不避讳的开始脱.衣.服,别提有多慌了。
你你你在干嘛?虽说两人是夫妻关系,但他们心里都明白,和离是迟早会发生的,所以不该有的事,决不能做。
扯着扣子的大手顿住了,苏祁尧似乎对阮蛮蛮的问话有些疑惑不解,
脱衣休息,有什么问题吗?
马上就立秋了,天凉,你还是穿着衣服睡吧。别着凉了。
阮蛮蛮尽量放稳了语速,面容看上去也显得平静些。大致看上去与往常无异,实则内心慌得如翻江倒海般波澜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