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蛮蛮咬着朱唇憋住了这口气。她知道,他都是为了她在着想。但就是因为他为她想得太多了,这心里止不住的酸涩。
倘若你有事,我会拼上全力救你!
倔强的眼神中储满了泪水,阮蛮蛮攥紧了拳头,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苏祁尧,这封和离书对她来说是无效的,她不会接受。
苏老爷,您就甭用这种龌龊的法子威胁人了。我们什么事也没做,有何过错呀?
阮蛮蛮杏眸含着冷光,字字珠玑,却犹如刀子般刺向了苏正德。
倒是您,口口声声说我们诬陷,要我们拿出证据来。那好,现在有证据了,叫着大家伙儿一起去评评谁是谁非,您又不去了,这又是为何啊?
莫不是您心虚了不成?
你苏正德没想到跟苏祁尧在一起的人,都是不怕死的疯子。之前想好的对策,一条没用上。
好一张颠倒是非的利嘴。先不说旁的,把我府上的人打得几乎没了命,这是事实吧?
既然是事实,那就得想办法解决了。
阮蛮蛮笑得愈发冷冽,这就强词夺理了,如果你没有害他妻,他怎么不去别人家讨说法,偏偏找上了你!
嗐?话不能这么说,谁都知道前不久你们从我这里讹了笔银子。这尝到了甜头,自然是以为我好骗来着。
再说了,你们都说是我害的人,那就尽管来找我好了。伤害这么多无辜的人做什么?他们也有妻儿老小的,往后可怎么过吧?
苏正德满眼心疼的望着,那些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家丁,他几乎是声泪俱下,苦苦哀求着阮蛮蛮等人,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对我有怨念,那就冲我来吧,别再伤害他们了!
他们也是爹娘辛辛苦苦拉扯大的,每天过得日子够苦的了。我都舍不得为难他们,今儿让你们打得半死不活,我该怎么向他们的家人交待?他们的妻儿老小该怎么活?
你们要是还有一点点慈心的话,就请你们救救他们吧!
苏正德感动了许多围观的人。
他们激动的叹道,苏老爷,您就是心肠太好了,才会让他们一次次找上门来欺负的。
是啊,常言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有问题不找债主,祸害无辜做啥?
谁说不是呢。现在虽说这人还有口气在,可也去了他半条命,反正这么着算了,那是指定不行的!
一声高过一声的讨伐,全都是对阮蛮蛮等人的不满。局势突然如泰山压顶般倒转,压的几人有些喘不上气来。
不就是赔药钱吗?我给!小蛋儿拍着胸脯做保证。
苏祁尧想阻止已经来着,但是小蛋儿的话太快了,他已经跳入了苏正德的圈套中。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不过苏正德话锋一转,他朝身后招了招手,从家丁的手里接过来了算盘。那双闪着Jing光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
不过你要是用这种方式弥补的话,倒也不是不成。
这样吧,咱们就当着大家伙儿的面算算账吧。免得又说我故意讹你。
小蛋儿再次拍着胸.脯喊道,算就算,大不了我砸锅卖铁,或是赔上这条命还给你们。
别瞎说,小心上了他的贼船。阮蛮蛮看着苏正德打着如意算盘啪啪响,她的眼皮子止不住的跳。
哎呦,赔上你这条命好像还差点。苏正德拨弄了几下珠子,详细的指出了几条账目,
你看,这里一共是十五个人,每个人至少得十两银子才能医得好。这算下来,就得是一百五十两了。
光赔药费是不行的,府上突然少了这么多人,肯定是要乱套的。所以,你还得把耽误他们干活的那些钱补上来。
也就是说,他们休息一天,你就得付一天的误工钱。
当然,你不付这些钱,去给找些顶替他们干活的人来也行的。我这人随和不扣死理,这种事还是好商量的。
什么好商量,这分明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阮蛮蛮总算明白,为什么苏正德说小蛋儿赔不起了。这样算下来的话,就连苏家这样的大户,都不敢随便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阮蛮蛮见小蛋儿傻了眼,无语中送了他一记白眼儿。现在不逞能了吧?
也不想想,苏正德那么狡猾的人,怎么会做赔本的买卖?现在好了,连条退路都没有了。
怎么样,这账目够清楚了吧?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还?苏正德话里是问着小蛋儿,但他的视线从未在苏祁尧的身上离开过。
阮蛮蛮生出了一股无力感,她明明知道苏正德没安好心,想要利用大蛋儿兄弟俩来钳制住苏祁尧,逼他走投无路。但是她就是没有办法阻止。
刚刚不是说给赔吗?咋这会儿又不吭声了?是不是看见苏老爷好欺负,你们就故意耍着人玩?
太过分了!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人?拿钱,要是不给个说法的话,今儿甭想好过!
苏正德越是低声下气的,众人的情绪就越激动。眼看着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