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马头坡六友被带进来后,同样经历了一个从“非常相似”到“有些相似”,再到“都是庆行走的主意”这么一个过程,六友还检举揭发,庆行走让他们找人前来作证,要证明孙五和吴升是一个人。
马头坡老六叫冤:“我等在庆行走手下讨生活,他让我们怎么说,弟兄们就只能怎么说,万万不是我等有意陷害孙五,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愚生问:“你们找的是谁?”
马头坡老六回答:“我等找的便是清风崖七兄弟,他们七兄弟昨夜已到,得了行走授意,今日准备作证。”
于是七兄弟被带到堂前,马头坡老六走时还回头叮嘱他们:“各位,有什么说什么,说真话,堂上是罗奉行,比庆行走高,庆行走都要听他的,切切不可意图隐瞒。”
于是七兄弟接受愚生的询问,回话道:“扬州学舍辖地广袤,人手不足,为此已准备吸纳我七兄弟入学舍为修士,原本是打算收拾妥当了再来的,但庆行走派人去催促我等弟兄,说是要尽快赶到会稽,合力围捕要犯申斗克,我兄弟不敢怠慢,匆匆而来......来了以后又让我等指认孙五,说是孙五和吴升相貌相似,要借我等之眼,看一看是否同为一人。”
愚生摇头问:“你们见过吴升么?”
七兄弟都点头:“当年在狼山时,和吴贼打过交道,也算得熟识。”
愚生问:“那你们且说说,孙五和吴升相貌相似么?”
七兄弟面面相觑:“还请行走告知孙五是谁,我等兄弟也好看看。”
愚生气乐了:“你们还不知道孙五是谁?都没见过?”
七兄弟回答:“昨夜刚到,庆行走说是今天会有机会见到孙五。”
愚生指着门外大声道:“你们当然有机会见到孙五,事实上你们已经见到了,就在刚才,就在门外,院子里站着的那个人,他就是孙五!”
七兄弟都愣住了,不敢回答。
愚生大声道:“尔等可知,如此作为,实为构陷!”
七兄弟忙道:“我等心向学宫,原本得马头坡六友举荐,已为庆行走允入学舍。今接庆行走催促,前来围捕申斗克,故此,我等星夜兼程而至。至于指证孙五,我等也是到了之后方知,因未见其人,故此不知这孙五是不是吴升,若早知如此,岂敢为证?还请几位行走明察!”
挥手将七兄弟轰出去,愚生简直无语了:“构陷至此,谈何公正?这哪里是查证,分明是嫁祸于人,若任其得逞,当为天下第一冤案!”
萧剑师已经打完了仲神眼的板子,回来禀告:“那厮就是个贪功的,看样子并非得了庆书授意,应该是被糊弄了,拿着被改了的悬赏布告,以为是条财路,就眼巴巴赶上门来吃板子。”
愚生听得连连摇头:“城门悬挂改了的布告,如此嫁祸,也实在是太过拙劣了,明眼人一问便知真假。”
罗凌甫起身,在屋中来来回回不停踱步,冷冷道:“他哪里是嫁祸?吴升没死的消息、去往骷髅山的确切行踪,便是他亲自去查证后报上学宫的,孙五是不是吴升,他自己知道得清清楚楚,比我们所有人都清楚!他是为了拖延时日,不让孙五过早插手申斗克一案,是为了阻孙五立功!他这是对我重用孙五不满!不信等他回来你们问,他肯定不承认,他必然要说,他只是怀疑,只是想查实这个疑点,因为我曾经说过,有疑即当查问,他这是按我的要求行事!”
愚生和萧剑师很少见罗凌甫发那么大的火,都不敢再说半句话,只是慢慢等着这位奉行息怒。
良久,罗凌甫停止踱步,重新坐回去,挥手道:“接着问,扬州学舍不是他庆书的学舍,是学宫的学舍,不是还有几个老人吗,我看他是不是一手遮天了?接着问!咱们今日刨根究底!”
钟离英进来的时候,却不是问他孙五和吴升是否相像的问题了。
“庆书和孙五之间,平日行事,是否有嫌隙?”
“......”没想到是这个问题,这让钟离英倍感压力。
“没关系,有什么说什么,你说的话,我们不会透露出去。”愚生给他一个承诺。
钟离英叹道:“原本也不是如此的。”
“说说,原本是怎样的?”
“原本孙五有伤在身,庆行走也多为关怀照拂,让他在碧溪潭安心疗伤。遇到捉捕岑无垢大案时,也对他极为倚重,两人都是炼神境,相互配合起来,岑无垢根本没有机会逃跑。其后,庆行走也未瞒孙五之功,孙五很是感激。只是到了后来,也不知怎的,就渐渐生了龃龉,要说缘由,英也有些许猜测,其实庆行走也未必有多大恶意......”
“什么猜测?”
“薛行走,郢都行走薛仲!上次庆行走携我等至姑苏围捕申斗克,因照顾孙五旧伤,由其留镇扬州。适逢薛行走请扬州协查巫修一案,孙五不太懂......规矩,未经禀告庆行走,就发动扬州廷寺之力......其后还有一次,庆行走入临淄,也是薛仲来到扬州,鼓动孙五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