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狂风大作,简陋的茅草屋顶被吹得摇摇欲坠,老汉一家子挤在炕上睡得很熟,留下很大一个空间给陈富贵和慕容楚。
陈富贵睁着眼睛,怎么都睡不着,听着外边雨声越来越大,心里想着落落的尸身是否埋得浅了,会不会被雨水给渗透了,傻子和阿福也不知道有没有脱离追杀
那个女人不知道是谁,一出手便死了很多人,招式邪门,连阿福和傻子都被他打伤如果她的目标是自己,理由是什么?陈富贵
身上的棉被不怎么御寒,还带着难闻的霉味,陈富贵想到那时和阿福一起度过的艰难日子。
慕容楚有些发抖,身体朝他这边无意识地靠拢,陈富贵侧了侧,面向慕容楚,让他将头窝在了自己温热的胸膛处,纯阳的身体温度较常人高一些,多少起到了一些作用。
慕容楚也算是糟了个大罪,被打成重伤不说,坠崖还被摔折了右腿,这儿也没什么药,就靠一块木头固定着,腿上的红肿是一天比一天厉害。
这地方很偏,群山环绕,四处无一个地方可以进来,就算是有人知晓他们在这儿也没法越过这些几乎没有坡度的山。陈富贵已经探查了好几天,心也一天比一天冷。
要说这儿虽没有外人打扰,但也算不上是世外桃源,因为这边物资是在太过稀缺,粮食难种,野兽还异常凶猛,连rou都吃不上,平日里这些身子虚弱的村民就靠一些容易长活的野草和土豆过活,平日里连点油水都沾不上,每个人都瘦成了皮包骨,看着也是可怜。
慕容楚睡得很不安稳,喉咙里一直发出难受的呻yin声。
陈富贵下意识把瑟瑟发抖的身体按在了自己的怀里,“先睡一觉明天会好起来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温柔,陈富贵望着黑夜里的某一处,呆呆的,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大概是这话真的奏效了,慕容楚将脑袋埋得更深了一些,大半个身体都被陈富贵护在怀里,两人在雷电声中渐渐入睡,外面的风风雨雨和他俩暂无关系。
第二天早上,陈富贵在一阵阵的咳嗽声中醒来,严重睡眠不足导致他睁了眼睛还是处于半睡不醒的状态,可是那咳嗽声越来越大,直到有人将陈富贵摇了摇,他才抚着脑门儿起了身。
“小哥,你家婆娘咳得厉害,”大爷的儿子指着陈富贵身边的慕容楚,眼里又是惊羡又是害怕。
陈富贵这才看了看一边睡着的慕容楚,只见他已经咳嗽得头发凌乱,露出已经涨红的脸,嘴唇发白,一副虚弱过度的样子。
这边民风淳朴,大概都以为长得秀气的都是女子,尤其是慕容楚这种长相,他们看到第一眼就认定了两人是夫妻,怎么解释都说不通,陈富贵也不能扒了他衣服验明正身,也就随他们去了。
“你怎么样了?”陈富贵过去托起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摸了摸慕容楚的额头,烫的吓人。
慕容楚因为失声已经差不多四天没有开口说话,此时自然也无法回答陈富贵的话,一双桃花眼雾蒙蒙的看着他,眼尾还隐隐泛着泪痕,没了盛气凌人的样子,看着颇像娇弱的林妹妹。
“我出去一下,就麻烦你们帮我照看一下,”慕容楚终究是这个地方唯一和自己有牵连的人,陈富贵心里放不下,说了一声便出了门。
他身上也挂着伤,当时流了满地的血以为快要死了,却靠着老爷子一家蹩脚的救治方法好了大半,其中也不得不归功于他纯阳的体质,耐打抗摔,命硬得可怕。
虽然身上的疼痛还在,他也不得不出门找药,看着周围群山矗立的,心里再次忧郁了一下。
其实这地方还是长了一些药草的,只不过用处不大,凭着以前阿福教他的那些识别技巧,陈富贵终于找到了几株治风寒的药草,刚采了就看到了一条本该在冬眠的黑蛇,抬着三角的脑袋便咬了上来,手一疼,陈富贵觉得脑袋一炸,却还是攥紧了手里的药草。
回去的时候,慕容楚瘸着一条腿靠在门上朝这边看,见到陈富贵的身影,又踉踉跄跄进了屋,陈富贵拿着药草也跟着进了屋,慕容楚正坐在小破凳上咳嗽,手里端了个破碗,里面还有水在晃荡。
“别喝凉的,这里有药草,待会煮一下喝了,”陈富贵接过碗,自己去炕边开始生火。
慕容楚穿着粗布厚衫,外头披着受伤那天所穿的灰色貂毛披风,身体蜷缩在一起似乎很冷,乌黑的长发已经有些干燥,乱乱地垂落着。
“喏,拿着,”陈富贵铲了些炭火倒入了小炉子里,盖上盖子递给了慕容楚。
慕容楚接了过去,两只惨白的手覆盖在温暖的炉面,陈富贵听到他发出了一声又低又长的呼吸声。
这时跑进一个小孩子,脸黑黑的,还有了皲裂,是发现他俩受伤的那个孩子,也是这家的小孙女,此刻正亲昵地蹲在慕容楚面前,用一只脏脏的小手摸着他咳得白里透红的脸蛋。
陈富贵心道坏了,回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女孩儿笑得咧了咧嘴,声音甜甜的。
慕容楚先是愣了愣,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