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边辛惊雨对元凭熤不会来问罪放下心后,烦恼自己的任务该如何完成,吃饭都没了胃口,睡着睡着觉就能被热醒。她在善因轩绿翳翳的樾树下架了张竹凉躺椅,摇两下扇子便丢去一边,直起身来,怎么就压不下心头这股燥热。
自从弄影不辞而别后,她收心老老实实地学了一段时间,备考明年二月县里的秀才考试。那档子事不常做,仅是想也觉没意思。
最近她所接触到能诱发欲望的只有一个人被她窥见裸体的元凭熤。她脑中浮现出少男修长的脖颈、劲瘦的腰肢、线条流畅的白腿让惊雨恐慌的不是她心里蠢蠢欲动的对美色的欲火,而是一种不知何时发芽抽枝的感情。
它肆意攀长蔓延,柔软的藤蔓拢裹住她的心,挤得她酸胀发疼,泵出埋在她心底无数张元凭熤的小像:挑嘴的他,和她比蹴鞠的他,装作不会打双陆的他,只身找到她的他,努力学吹笛子的他,关禁闭陪她解闷的他
辛惊雨心头沉重,但凡注意到了对他的情意,再怎么忽视都不过自欺欺人。可是,刘安厦怎么办?还有,元凭熤是怎么想的?他,是否和自己一样?
辛惊雨翻来覆去一夜,起床后也因为是休沐日不用去书屋,便踱步到东院欲向他道歉,主要是为试探他的心意。
她探入房内,只见元凭熤正碾着花瓣,辛惊雨站到他身后轻咳一声,使少男惊掉手中杵棍。
元阿熤,你干什么呢?辛惊雨问道,她完全不用担心自己是否语气不自然,因为少男浑身激起细微的颤抖,显得更紧张。只听他梗着声音道:我在磨口脂,做花瓣,啊!我是说我在磨花瓣做口脂。
元凭熤一向爱美,每到这个时节都要采下大把蔷薇、反正有各种花做胭脂水粉之类的,还说自调的比外面卖的更加轻薄不褪色。辛惊雨反正是看不出什么区别,每次他跑到自己身边来炫耀自制的胭脂时,她都嫌弃地推开。她心中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早点发现对他的心意,就当这是最后一次吧,仗着表妹的身份,惊雨怀着侥幸仔细端看他唇上的口脂。
惊雨说不出是什么色,她只觉得元凭熤的嘴唇看起来像花瓣一样漂亮,很软很红,也有细细的纹路,水润润的看起来很好亲。
见少女盯着自己的嘴巴看,元凭熤慌得紧抿朱唇,羞道:我,我现在并没有涂,你莫看了。
噢!辛惊雨呆头呆脑道,那我在这等你做好。
元凭熤偏过头去,低声道:做一瓶口脂少说也要半年,我有去年做的你看看吧。说完起身从梳妆台抽屉里取出一只瓷盒,掀开盖子递给她看。
辛惊雨凑上前去,探进手指摸了一坨,放到鼻子旁嗅嗅,大剌剌地抹在自己下唇上。
元凭熤心疼他的口脂被糟蹋,从她手里夺回来瓷盒伸手点了点均匀地拍涂在自己唇上,见辛惊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嘴,不觉红了脸。
他涂完缓缓抿匀,冲辛惊雨嫣然一笑,和少女炽热的眼神对上忙垂下眼睛,羞涩道:你觉得好看么?
辛惊雨慢慢走近他,她现在和他一样高了,低声问道:怎么涂的,表哥教教我?
元凭熤抖着从自己嘴上沾下口脂,慢慢地伸出手,未碰到辛惊雨,便觉腰肢被一条手臂箍住,整个身体向前跌进女子馨香温热的怀中,手顺势被挤在两人胸间。
辛惊雨一手拥着少男的腰,一手扶住他的脸撬开少男牙关,舌头长驱直入元凭熤的口腔与那不得其法的香舌纠缠,她引导着亲吻的节奏,给元凭熤送气,察觉到少男软了腰站立不稳,便抱他到书桌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吻得啧啧有声。
不知过了多久,辛惊雨率先撤退,两人嘴唇间拉起暧昧的银丝,元凭熤带腮连耳通红,嘴唇更是红馥馥、水滟滟的,少女再度凑上去叼含,惹得少男娇声呻yin。辛惊雨松开被蹂躏得可怜兮兮的嘴唇,看向元凭熤,目光认真、燃着莫名的占有欲,哑声道:阿熤,你是我的人了。
元凭熤蝶翼急颤,像是被那眼神烫到,嗯了一声不再言语。辛惊雨轻笑,手指点着元凭熤嘴唇上被咬破的细小伤口,元凭熤复睁眼,摸上少女的手指,鼓足勇气嗫嚅道:我做口脂的时候,不会让他们进来
辛惊雨反牵住元凭熤的手暧昧地揉挲,柔声道:阿熤真的想好了?
元凭熤红脸道:只要你对我负责。
辛惊雨扣住少男的脑袋更加激烈地亲吻他,打横抱起元凭熤走向架子床,把他放在床上扯掉床帷,软烟罗层层叠叠交织掩盖住隐秘的一床春色,不时从帐中传来少男不甚清晰的呻yin和少女的喘息轻笑。
蝉声乍起,天气燥热,大汗淋漓的两人终分开各自躺倒。辛惊雨撑起上半身注视着拿手帕遮脸的少男,郑重道:待你今年生辰行过破瓜礼之后我就去向姑姑提亲,让你做我的正夫,我们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元凭熤从手帕下露出两只笑眼:你话本子看多啦?说得这么腻歪。
辛惊雨眼波温柔,叙说道:嗯,我还要为你寻一只最大最好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