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婕正式任教的第一天,隨著班導蕭雪琴進入A班,熟悉同學們的在校生活。
蕭雪琴是個剛滿50歲的元老級資深老師,心地善良並且很樂意教導菜鳥老師,進入狀況。
進入班級,蕭雪琴跟班上同學介紹「同學們好,這位是沈老師,有什麼想聊聊的,都可以找沈老師喔!」此刻,她眼神堅定又真誠的說。
沈妤婕面露靦腆的說:「我是你們的輔導老師,歡迎同學們跟我分享你們的生活中的任何事,開心的、不開心的都歡迎喔!」
沈妤婕因成長背景及自幼家中發生的事故,讓她一向對人疏離、緊閉心房,唯有對學生及教學,能真的展現她真誠的自我及動力。
她目光掃過全班同學,蕭學琴出了一個案例,讓大家分組討論。
有的學生在討論題目,有的則是跟同學不時說笑,多數有各自的活動及互動的對象,發現有一個面容極為清秀可人的小女孩,獨自坐在角落,臉上沒有過多的情緒,低頭看著課本,彷彿這些同學、這個班級,甚至於這個世界的人、事、物,都無她無關。
好奇心驅使下,她開口問了蕭雪琴:「蕭老師,那位小女孩兒怎麼落單了?看起來好像並不想加入同學們的討論?」
蕭雪琴:「哦!她是靳允珊,剛滿12歲,家庭背景比較特殊,單親家庭,母親病逝後,對她當成很大的影嚮,之後個性大變,變得話少、安靜、沉默,害怕接觸人群,對週遭的一切都沒有安全感和信任感」。
沈妤婕一聽完後,恍然大悟,這不就是過去兒時的自已嗎?這種感覺她太了解了,只想封閉、逃避,好像對周圍的事情麻痺,關閉知覺感受的開關,就可以不用傷心,當然也找不到快樂。
心疼的看了靳允珊一眼後,決定要好好了解她的狀況,更進一步開導她。
很快到了下課時間,蕭雪琴因為還要開會,便匆匆離開。
沈妤婕看到學生們聊天、吃點心或是三兩結伴外出,看到靳允珊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發呆。
她慢慢的走向她的座位,試圖找話題的說:「嗨!妳叫什麼名字?」即使她已經知道了。
「沈老師好!我是靳允珊,叫我珊珊就好」
「珊珊,今天上課還好嗎?」
「還好」..嗯,惜字如金,沈妤婕心想。
「下課不想跟同學們去玩嗎?」
「不想」..嗯,好吧。
就在沈妤婕望著窗外,還在想用什麼話題引導出更多的對話時,突然聽到小女孩用隱忍的語氣,額頭上開始冒著細細的汗珠,軟糯的氣音說:「沈老師,我肚子好疼」。
「肚子疼?妳是不是忍很久了,從剛剛上課就注意到妳臉色不太好」沈妤婕的觀察力一向敏感。
「我想說應該忍一下就好」女孩額頭上的汗珠愈冒愈密集,全身都在發抖的忍著。
「珊珊,我先帶你去醫務室檢查」
到醫務室先跟護士表明狀況後,沈妤婕便扶著靳允珊到床上先坐著休息,這時,女孩又開口「沉老師,我覺得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流出來」。
「珊珊,妳是來生理期了嗎?」沈妤婕突然想到這個可能性。
「生理期?我不知道是不是..」女孩一臉不知所措的說。
「我先陪你到廁所,先確定一下,是的話再告訴你怎麼做,好嗎?」沈妤婕溫柔的解釋,想讓她不要這麼緊張,又跟醫務同仁拿了衛生棉備用。
到廁所後,沈妤婕在門外等,教她一步步確認及處理的方式,靳允珊看著內褲上的血跡,害怕又無助,想到別人都有媽媽陪伴這個重要的時期,但她卻連沒有這個機會了,想著想著就哭了。
推開門,看到沈妤婕善解人意的笑容,豆大的淚珠掉的更兇了,一張滿是淚痕的小臉,從本來的冷清變成無助,從嗚咽的哭泣聲,漸漸得變成放聲大哭,委屈可憐的模樣,讓沈妤婕心疼極了。
「珊珊,怎麼了?別哭,這是一個女孩成長的正常生理現象,每個女生都會有的,別緊張,別擔心,老師在這兒陪妳」靳允珊抬頭看著她,乖巧的點點頭,覺得心裡暖暖的,很感激。
沈妤婕蹲下,抱著她,試圖安撫她,女孩雖然雙肩抖動,但能感覺情緒漸漸平復,又開口問:「珊珊,我通知妳家人來接妳好嗎?生理期可能會有幾天不舒服,待會先回家休息,記住不能吃冰喔」
「等等陳叔就會來接我了,現在差不多到了」
「嗯?陳叔...那我陪妳去坐車」沈妤婕不放心著說。
到了校門口,果然看到一台價值不菲的名貴轎車,在路邊等著。
「陳叔,這是沈老師」
陳叔是個老實的中年人,露出憨厚的笑容打招呼後就開車離去。回到辦公室的沈妤婕愈想愈覺得,應該今天發生的事應該要通知珊珊的家長。
於是,翻出學生的聯絡資料,家長連繫人的那欄填的是,兄長:靳?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