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吃海鲜,所以她们一般每周做点白灼虾,冬天天冷时会做海鲜煲。”
顾亦徐从冰箱拿出个砂锅,“这是昨晚没吃完的番茄牛rou汤。”
“你不介意吃剩下的话,把它热一下?”顾亦徐微窘,询问程奕。
——毕竟浪费粮食不好。
程奕可有可无,把砂锅放在灶台边,拎着一捆青菜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顾亦徐心想这可是难得表现的好机会,主动包揽洗菜的任务。
程奕扫了一眼,放手由她去了。
水池前,顾亦徐把菜叶一片片拨开,确保每一片菜叶清洗得干干净净,她擦干手,转头看见程奕在切葱段。
以往疏离矜傲的人,只有围在灶台前,才显得有那么些烟火气。
程奕的厨艺很不错,超乎想象的好,而且动作熟练,这和他本身的印象大相径庭。
他看起来像是不沾油烟的那种人。
所以顾亦徐第一次尝到他做出的食物时,颇感惊讶。
要不是看到那条短信,她难以相信程奕竟然会做饭。
顾亦徐静静看了会,越瞧越觉得自己眼光好——
同样是切菜,别人做起来只道是寻常。
放在程奕身上,却格外赏心悦目,好看得和幅画似的。
欣赏须臾,顾亦徐还算有良心,记得程奕“半被强迫”来做饭,于是主动道:“菜洗好了,还要做点什么?”
程奕手上不得空,说:“往砂锅添一碗水,煮得太黏稠了。”
顾亦徐看见台上有碗盛着清水,过去拿起。
程奕忽然想起什么,眼神一凝:
“别碰——”
甫一出声,那边顾亦徐已经探手触碰碗身,刚端起时手心一片灼烧,疼得弹开。
“是开水。”
后半句才续上。
好在端得不高,松开时碗掉下没砸碎,但水滩洒了一台面,将地板打得shi漉漉。
程奕立即拉过顾亦徐,将手放在水龙头下用大量凉水冲。顾亦徐愕然看着他:“开水你不早说?”
程奕欲言又止: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煮好过的rou汤只能加热水好吧?
但顾亦徐显然缺乏常识。
“我怎么知道……”
临到嘴边,又觉得说了也无济于事,程奕索性闭嘴。
幸好只是短暂接触,没有烫伤。程奕将顾亦徐支了出去,不让她进来添乱。很快,三菜一汤做好了,清汤白菜豆腐,粉蒸蟹段,西兰花炒虾仁。顾亦徐偏爱海鲜和清淡口味,冰箱内的食材也大多随她喜好,挑拣来去不过那几样。
锅里牛rou炖的很烂,一大块筋rou相连,吸满番茄汁,加了点水后调配咸度刚刚好。
顾亦徐坐着蹭吃。
省得打碎碗,程奕干脆把碗筷摆在她面前,伸伸手就能吃饭。
顾亦徐自然乐意被周到“伺候”。
她先盛了碗汤喝,白菜事先小块炒软,入口时不脆,软甜清香。
粉蒸蟹加了姜片、葱段和料酒去腥,顾亦徐越吃越惊喜,程奕随手做的一点也不比她家阿姨差。
顾亦徐暗暗拿定主意:以后周六中午她一律不叫餐,让程奕做。
“你这么好的厨艺从哪学的?”
顾亦徐好奇不已。
程奕拉开椅子坐下,“之前上过一门食品相关的课,内容主要是学烹饪技巧。”
他回忆了一下:“期末时老师给每个学生发相同的食材,同一道菜谁做得最好吃,谁就能得满分。”
顾亦徐张了张嘴:“……还有这种奇葩课。”
“你知道奇葩。”
程奕轻嗤:“那还信。”
顾亦徐后知后觉他在诓人,微恼:“以后不要一本正经的开玩笑好不好。”之前在酒楼包间那次也是这样,程奕每次一副正经的表情说话,令顾亦徐每每信以为,谁知他在恶趣味的戏弄。
她不禁嘟囔:“这一点都不好玩。”
“自学。”他说:“刚开始不懂,看菜谱慢慢摸索,练出来的。”
这回是实话。
顾亦徐反而不愿轻信:“你上大学前,家里没人给你做饭么?”
家里……
程奕眼神微沉下来,“我家里,没人管我。”
“他们很忙,忙着见各色各样的人。”
为名,为钱,为权。
皆为利来,皆为利往。
“所以,从我能自食其力开始,就是自己照顾自己。”
顾亦徐闻言不得其解——
像程奕这样将同龄人碾压得一无是处,所谓“别人家的孩子”,哪个父母会不爱惜得很?怎么说,父母多爱子,为了孩子着想,当恨不得把所以后顾之忧都一并解决了才是。
顾亦徐下意识以为程奕父母忙于工作,遂问了句:“他们既然很忙,没时间照顾你,但你当时还小,至少家里也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