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穆铁衣管理弟妹方法简单粗暴,淘气了就逮住收拾一顿,而穆青衣却没这个本事。他的武功骑射虽然比那些花拳绣腿耍剑的世家少爷强远了,但在穆家的孩子中,却是垫底的水准,连穆红裳都比他强些,目前而言,也仅仅能勉强压住最小的穆锦衣而已。
再过上一年半载,等穆锦衣的身量长高些,穆青衣自知很快就不是小弟的对手,他将成为整个穆家垫底的存在。不过穆青衣从来不慌,反正他的第一志愿又不是将军,而是军师。
作为未来军师的穆青衣,管理弟妹的方式自然也和哥哥们不一样。他没办法打服弟妹们,但他心细,善于观察,惯于谋后而动,且非常能唠叨。
没错!唠叨!别看穆青衣平时话不算多,但若是弟妹不听话,他唠叨起来好几个时辰都不累。穆红裳和穆锦衣这一对经常犯错的小祸害总是在奇怪,自家四哥到底从哪掏出来那么多歪理,说好几个时辰都不累。
因此在穆铁衣和穆驰衣走后半个月,穆青衣靠着自己高水平的瞎掰能力,成功完成上位,成为了穆家新一任孩子王。
“奇怪。”穆红裳坐在书桌前,托着腮一脸纳闷:“总觉得二哥和三哥走后,四哥变了许多,以前他有这么能唠叨吗?”
“姐姐也好意思说四哥?”穆锦衣一撇嘴,十分不屑的模样:“要我说,我还觉得二哥三哥走后,你也变了许多呢。”
“我怎么了?”穆红裳更加纳闷:“不是好好的,和平日里一样,上午跟你们一处上早课、读书,下午你可以去玩了,我还得被祖母罚抄书。诶,对了,锦衣,你现在怎么还没跟着师父学兵法?不行,我得去跟爹爹说,让你下午也去学兵法,别净瞎跑。”
“你瞧瞧,”穆锦衣的嘴都快撇到耳朵后去了:“我就说你变了许多。以前你哪里会说这样的话,你只会羡慕我下午不用抄书,可以去玩。”
“那怎么一样。”穆红裳忍不住笑:“过了年,我们又长大了呀,再过三个月,我就要满十三了,你比我小不了多少。怎地,你还想拖到十三岁才去学兵法?”
“那倒不是,”穆锦衣摇摇头:“我也没说不学,我只是说姐姐以前不会说这样的话。对了,还有,姐姐现在起得好早,每日都要堵到我院子里叫我起床,你不嫌累嘛!”
“你从小就贪睡,”穆红裳嘲笑穆锦衣:“小猪一个。现在若不是我叫你,日日早课你还得是最晚一个到,以前是大哥起得最早,等你到了小武场,大哥都练完一套枪了。”
“那是大哥起得太早,”穆锦衣不服气的分辨:“我虽然晚些,但也从未误了师父规定的早课时辰。你用得着天天这样早就叫我嘛,有时到了小武场,师父都没到呢。”
“可我想让你更勤快些嘛!”穆红裳耸起肩膀,轻轻撞了撞弟弟的肩:“像大哥一样,早些起来,每日可以多练一套功夫,年深日久,你就更厉害些。我希望你更厉害些,这样到了北境才能更平安。”
“姐姐居然这样看不起我。”穆锦衣梗着脖子嚷嚷:“我肯定有本事平平安安卸甲!说好了卸甲以后去找你混吃喝,我才不会食言。”
“对!就是看不起你!”穆红裳伸手给了弟弟一巴掌,之后迅速跳起来转身就跑:“到现在都打不过我,我若想揍你,你躲都躲不过。你就得给我勤快些,有本事你比我强,那我就不去日日喊你起床。”
“你这是偷袭!”穆锦衣灵巧地直接从书桌上翻了过去,直追着穆红裳往门口去:“有本事站住一对一,我就不信我还是打不过你!”
“凭什么一对一。”穆红裳一路跑,一路不忘回头给弟弟扮了个鬼脸:“难不成你上了边关还能和戎狄骑兵讲道理,让他们一对一,千万不要合起来揍你。”
“小妹这话说得有理。”坐在门边的穆凌衣唯恐天下不乱似的,直接跳起来给了奔跑中的穆锦衣一脚,接着窜出门去:“若要打群架,加我一个。”
一眨眼,书房里就剩下了穆青衣一个。讲书的先生还没来,学生先跑光了。穆青衣心塞地叹了口气,认命的站起来,准备去抓不听话的弟妹们。每到这种时候,穆青衣就觉得,还是大哥二哥省力,谁不听话都没关系,直接武力镇压,一手一个拎回来了事。
带着穆家孩子读书的陈先生,是安国公府幕僚中最有学问的一位。他卡着时辰刚进院子,就看见穆凌衣、穆红裳和穆锦衣三个孩子的衣裳又滚得灰扑扑,唯一一个干干净净的穆青衣又在皱着眉给弟妹讲道理。
陈先生忍不住失笑,他挥挥手,像是赶鸭子一样赶着孩子们进书房。穆家的孩子们懂事是真懂事,但淘气也是真淘气。陈先生看了一眼皱着眉的穆青衣,忍不住感叹,四少爷不能像小公爷一样以武力震慑弟妹,这样三天两头的唠唠叨叨,都快成小老头了。
陈先生同样也清楚,表面上看似依旧活泼的穆家孩子们,其实心情都不大好。尤其是穆大小姐,虽然依旧笑眯眯的,表面上看起来好好地,但总觉得没有以前开朗似的。唉!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过几个月大公子就要回来了,希望到时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