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纷纷扬扬,天地之间被染成一片纯白色。
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少年,双手各自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他们从别墅的正门出去,脚踏着皑皑白雪,绕过庭院中心的花坛,走向另一栋稍矮一些的房子。
因为地下室的入口,在那边。
丢掉了垃圾,岑鹤嫌弃的甩甩手,仰望天空中的片片飞雪。
漂亮极了,岑鹤喜欢这样干净的颜色。
他伸出手,雪花落在手中立刻化掉,消失不见。
少年叹息,呼出的气体形成一片白雾。
岑茶突然抓住他的手,在他手心里塞了一堆碎雪。
岑鹤笑出声,扣住岑茶的头,吻住他冰凉的唇。
雪再美,也没有身前的少年美。
.
.
那一天也下着雪。
雪花漫天飞舞。
冰冷的纯白的雪,被染上了罪恶刺目的鲜红色。
男孩踏在雪中,血ye顺着他的指尖滴下。
他的脚下,扔着一具残破的动物尸骸。
那是他曾经养的宠物狗,此时被切割地乱七八糟。
而此时的男孩只有六岁。
岑茶洋娃娃一样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杰作,“果果一直乱跑,还乱叫,一点都不乖,所以我把它变成了这样,现在很乖啦。
匆匆找来的岑鹤被吓得腿发软,腹部一阵翻滚,蹲在雪地上吐了出来。
“哥哥怎么了?”岑茶不懂他哥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你说那是果果?”岑鹤不可思议的指着地上那摊碎rou块发问,怎么也看不出来跟他们养的那个毛茸茸的白色小家伙有什么相似之处。
“对啊,是不是也变可爱了?”岑茶点头。
“不可爱。”岑鹤冷着脸否认。
绕是如此,岑鹤缓过来后依旧牵住那双还在滴血的手,拉着他回了家。
大雪将罪恶的痕迹埋葬。
岑茶手上的血吓坏了他们的母亲,立刻关切地问他怎么了,疼不疼。
“不疼,不是我的血。”
母亲立刻打量岑鹤,发现他也不像受伤的样子,松了口气,又问,“果果呢?”
岑鹤和岑茶原本是一起玩雪的,但是岑鹤休息的功夫,岑茶追着果果跑了。等到岑鹤反应过来,视线能看到的地方都找不到弟弟的身影,于是他小跑着到附近寻找。
于是就看到岑茶染血的那一幕。
岑茶用一把折叠小刀,以极其血腥残忍的手段,虐杀了一个小小的生命。他切掉了果果的四肢,割烂它的嘴巴,扒开它的毛皮,玩弄它的血rou,不亦乐乎。
当母亲看到那破碎的尸体,看待岑茶的眼神如同一个怪物,她第一时间将兄弟二人带去了医院。
结果岑茶被确诊为反社会人格障碍,岑鹤是完全正常的,只是有一些受到惊吓。
除了自那开始兄弟二人定期去看心理医生,母亲也刻意隔开两个孩子之间的距离。不允许他们一起玩,不允许他们一起睡觉,还给两个孩子分别报了不同的学前班。
岑鹤不懂这些内在的想法,还委屈地埋怨母亲,为什么长大了就不能一起玩了,但是依旧锲而不舍地爬上弟弟的床,偷偷摸摸跟弟弟玩。
岑茶却异常敏锐,他察觉到母亲看怪物一样的眼神,和态度的转变,对他的恐惧,以及不喜。
不满和厌恶油然而生。
一年级学习写作文,岑鹤写的是我最喜欢弟弟了,岑茶写的是我最讨厌妈妈了。
.
.
八岁。
两年时间,岑茶能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异常。他没有再大肆炫耀自己的行为,而是瞒着父母偷偷地虐杀附近的小动物。然后再把这些事情,偷偷的讲给哥哥听,因为只有哥哥在那一天之后没有任何改变。
岑鹤也不是傻子,对岑茶的事情有了一些概念,但是他是喜欢弟弟的,喜欢这个从出生就跟他在一起的弟弟,所以他会对弟弟无条件的偏爱,即使他对那些血腥的行为不感兴趣,但是看到弟弟很开心,他也会替他开心。
两年时间,也令父母的感情出现破裂,经常在深夜吵架,原本任劳任怨的母亲开始抱怨父亲经常不归家,开始埋怨都是因为父亲不在,才会令他可爱的儿子变成了怪物。
她憎恶父亲的存在,憎恶岑茶的存在,Jing神越发憔悴,也对岑茶的态度越发不好起来。
“离婚吧,你带着岑鹤,我把岑茶送到妈那里。”父亲最终做出了决定。
这也意味着双子将要被分离。
偷听到父母吵架内容的岑鹤泣不成声,在弟弟怀里哭到几乎昏厥。而岑茶冷着一张脸,他无法像哥哥一样感知到痛苦,却知道,面前这两个人恶心的令他想吐。
最终岑茶将自己手中的刀从动物指向人类,对准他的亲生父母。
他半夜爬进父母的卧室,借着朦胧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