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孑的卧室不大,所以床也不大,只比单人床宽了一些。衣柜和床中间的过道只有一个床头柜那么宽。而上床要使用的东西就在这个床头柜的抽屉里面。
本来季孑想直接在沙发上跟周渊明做到最后,但周渊明坚持要带套进行,于是他边亲着季孑边把人抱进卧室。
“可以开灯吗?”
季孑伸手,“啪嗒”一声打开暖黄色的朦胧的床头灯的开关。他还拉开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特地拿了一片避孕套放到周渊明的手心后才躺下。他早在客厅的时候就已经解开了上衣的扣子,此时躺在床上,上半身半遮不遮地露着。周渊明把他的衣服撩开,手掌一下卡在他的腰的最细的地方握住,俯身从他的锁骨开始亲,然后一直往下。嘴唇碰到ru头的时候,季孑的呻yin都是轻的,像一只蚊子刚飞起来就被折断了翅膀,回归了安静。
周渊明毫无章法全凭本能地亲着季孑。嘴唇与嘴唇相贴,舌头也卷在一起。他的手在季孑瘦削的身体上乱摸。他一直都很喜欢骨头撑住皮肤,不然皮肤就会坍塌的感觉。季孑的身体,季孑的胸口的皮肤被肋骨支撑着。他都能摸到一根根季孑的肋骨的形状。
要是能成为这其中的一根也很好。
季孑的手也伸进了他的衣服摸着他的皮rou。手指碰到他ru头的时候,他敏感地颤抖的同时也听到季孑轻笑了一声。
他的手一路向下,在季孑的腿间停下了。他一下有些愣住地抬起头。
“啊,它有时候有些迟钝。”季孑脱起了衣服,语气就跟刚想起来这件事似的,仿佛硬不起来只是一件很小的事。
他有些低落地问,“真的吗?”
季孑把睡衣睡裤内裤都随手扔到地上,光裸着身体存在在这个被暖黄色灯光笼罩的空间里,像是他原本就是这样混沌的不清晰的不确定的存在着,是最坦诚的最真实的他的版本,也是最不坦诚最不真实的他的版本。
“你在担心什么呢?”季孑张开腿坐在周渊明身上,拉起对方的手覆在自己暂时还没反应的那处。
感受着手里的一团器官逐渐硬起来,周渊明试图望进季孑漂亮的眼睛里。
他现在马上就要跟季孑上床了,或者说他正在跟季孑上床。季孑干干净净的Yinjing也正在他的手里变硬变大。虽然这么说会很奇怪,但如果一个人说想跟月亮做爱,那指定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扭送Jing神病院,转而成为一些把Jing神病当成噱头的形而上学的狗屁不通的小说里的角色;或者也可以在恋物癖里开创比较特别的一个派系,恋卫星癖派系,可能会把恋地卫一癖恋木卫一癖恋木卫二癖恋木卫三癖恋木卫四癖也聚集在一起。可他又不是阿姆斯特朗,他也无法成为下一个阿姆斯特朗。就算季孑不是说的“做爱”,而是直接说“把你的Yinjing插进我的肛门”,他也很难把自己的Yinjing代入季孑的语境。难道他的Yinjing和他的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坐实自己有恋地卫一癖的称号带领恋卫星癖走向未来吗?
月亮喜欢我了还能叫月亮吗?
月亮不会喜欢我的。
那季孑会喜欢我吗?
性可以脱离喜欢脱离爱独立发生吗?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想跟你做爱的逻辑变成了因为我想跟你做爱所以我真的跟你做爱试试,虽然及时享乐没有错,虽然性自由说得通很合理,虽然我以前也这样跟别人上过床,但是,但是。
周渊明叹了一口气的同时,季孑笑了。
“为什么跟我做爱要露出这么苦大仇深的表情?其实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的。
“我很害怕。”周渊明说。
“怕什么?”
害怕你离开我害怕我失去你害怕红色的高光害怕一些跟你有关的不好的事。害怕你不喜欢我的害怕是最轻微的事。
“会有下一次吗?”周渊明小声地说。
季孑愣了愣,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不过也就顿了几秒的功夫,季孑拿起被遗忘在身侧的避孕套拆开,戴在他已经射过一次但一直硬着的Yinjing上。他被推倒在床上。季孑跨坐在他的腰上,用屁股去蹭他的。
“得活在当下啊。小明。”
季孑扶着他的裹着一层薄膜的Yinjing往下坐。狭窄的xue口很难一下容纳gui头的进入。他的Yinjing隔着一层滑出tun缝。季孑又跪着,给自己做了几下扩张,再又尝试了一次,但仍然失败。季孑要做第三次尝试的时候,周渊明抱着对方,两个人调了上下的位置。周渊明沉默着后退,用嘴包裹住季孑又软回去的Yinjing。
城市的光污染从床靠的那面墙的窗户上照进来了混杂在暖黄的床头灯光里。哪里都逃不过光。只要光愿意,光可以任何它想进去的地方。季孑小腹尽头的耻毛很短,像是剃过又刚新长出来的。季孑的Yinjing也不小,在细瘦的四肢细瘦的腰的衬托下显得更大了。周渊明舔着这根逐渐又硬起来的东西,手指紧跟着探进季孑的身体里。
他走神地想,以后我能梦到跟季孑做爱的场景了吗?
眼下这具身体像被薄膜包裹起来的春药。季孑的手插在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