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已经派合适的人过去,你最好少和他们接触”唐彻站在唐聿的面前,挡住了唐聿离开研究所的出路。
“这通电话是我接的,命令也是我发的,我有除了你以外的最高权限,还有比我更适合的人吗?”唐聿皱着眉,和唐彻对峙。他向来对自己这个父亲没有亲切的感情,他最恐惧的噩梦全是关于眼前这个人的。无论外界对唐彻有多么美好的想象,这个人的冷血无情只有身边的人才懂。
唐彻完全不受唐聿的情绪影响,他看唐聿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没长大的幼狮,甚至微笑起来:“我想我不用向你解释研究所和特组的关系吧?如果监督的人员和特组一线接触过多,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这对父子气质很相似,唐彻却明显比唐聿更加从容,岁月并没有让唐彻变得老态,五十多岁的年纪反而让他原本清秀的脸多了几分骨感和深邃。他似乎想伸手拍一拍唐聿的肩膀,却被唐聿侧身避开
“你派别人可以,我得确保这个人没问题”
唐彻的笑容还挂在脸上:“怎么,这个黎方舟跟你有关系?”
唐聿本能地警觉起来,表面上不露声色:“黎方舟跟我不过是合作过一次的人而已,但是他在特组地位特殊,这次事件事关“蝴蝶谷”的“路西法”,研究所的派过去的人不能随便”
唐彻思考了一下,点头道:“你可以调他的资料,但是不要插手这次的事情”
唐聿心不在焉地点头,绕过唐彻就要离开
“小聿”,唐彻在唐聿身后喊他
唐聿不理自己父亲,脚步不停。
“去看看你妈妈吧,她回来了”唐彻和唐聿,似乎只有在谢欢语这里才会达成共识。
“世界边界”谢欢语。这听起来似乎是热血动漫才有的称呼,给了一个现实中的人物。这个称呼其实不只说她的天才,还有她的研究领域。谢欢语研究的东西,用大众能理解的词汇来说,就是“世界边界”。
如果说人类所能看到的世界是一只兔子,人类就是生活在兔子身上很小的螨虫,这些小“螨虫”只需要寄生在兔子身上,无论如何争斗,它们都很少走出这只兔子。这堆“螨虫”里,有一小群聪明的螨虫抬头,顺着兔子的毛发往外爬,他们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谢欢语就是这群往上爬的聪明螨虫里,爬在最上面的人。
谢欢语的名气和唐彻不同。唐彻大半能力都用在权力的角逐上,谢欢语却对大部分事情都极度冷淡,甚至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唐聿也不管不顾。她常年奔波在世界各地的试验场,有时甚至以身犯险,前往冰原、火山、深海,很少有人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
就在唐聿忙于截停轮船救黎方舟的时候,谢欢语刚刚从天上下来没几天。
没错,从天上下来。谢欢语刚刚和另外两个同事完成了一个远在太空之上的科考任务,以五十岁的年纪,突破了无数的世界性难题,完成这次科考的全部任务。整个华国都在欢庆三人的光荣回归,“谢欢语”三个字几乎成了华国在国际上的一张名片,承载着无数人的梦想。
华国人看到的是“谢欢语”作为一个词身后代表的荣誉和意义,但对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母亲联系的唐聿来说,“谢欢语”不是一个词,而是家。比起自己父亲的捉摸不定和冷血来说,唐聿更喜欢和母亲待在一起,即使这个母亲几乎把她所有的身份都适应得很好,却唯独没有做好母亲。
唐聿给研究所派往特组的研究员发了个信息,就开车前往位于苏城的谢欢语个人研究中心。因为研究的内容很特殊,谢欢语的研究团队人不是很多,为了方便谢欢语调度,干脆设在谢欢语常住的苏城边上最高的山头上。苏城离南城很近,唐聿半小时就开到了研究中心山脚。
远远看到“谢欢语个人研究中心”的牌子,还没开进大门,就看见很多人还围在附近,似乎想抓住些谢欢语的八卦写一写,但研究中心的门口就有两个全副武装的武警守着,这些鬼鬼祟祟的人只能默默在附近随意晃悠。
唐聿开车向来横冲直撞,又遇上黎方舟差点出事,心烦意乱下,连上山都不带减速,到了大转弯的地方,刹车的声音响彻山间,漂移出一圈轮胎印。临时要到门口,他才不紧不慢拿出墨镜和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在一众惊异的目光中一路冲到两个特警站立的位置,掏出了自己的卡
两个特警似乎是刚来不久,一脸紧张地接过卡,看了唐聿好几眼。
唐聿等得有点不耐烦,翻了个白眼:“拿这张卡去刷左边那个门禁,谢教授会派人过来接我”
特警半信半疑,“滴——”一声,大门向里面缓缓打开,几分钟以后,就有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长相并不起眼,头顶的头发还有些稀疏,比起唐彻那样的,他看起来就是非常“正常”的五十岁的模样。他看到唐聿的车牌,很熟稔地朝唐聿打招呼:
“小聿!好久不见了啊!”
他十分自然地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置,对着唐聿颇为亲切地笑起来:“怎么突然来这边了?你不是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