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我们不提供宠物咨询的。”祁冬青挠着狗狗的下巴,半开玩笑道,“它叫什么名字呀。”
“绿茶。”钟怀远叹了口气,警告般瞪了一眼在别人怀里撒泼卖萌的自家毛孩子,“确实是不枉这名。”
修狗勾也会有心机吗?或许是有的,这只约克夏多少带点茶里茶气。它出门总是喜欢和帅哥贴贴,往人家裤管里边钻,给钟怀远带来了不少尴尬。
始作俑狗犯事儿之后只会吐出一截小粉舌头扮单纯,因为太过可爱总是被大方原谅,顺便得到一顿爱抚的揉搓。
“好巧哦,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碰到。”祁冬青把绿茶还给它的主人,有些刻意地强调着“好巧”。
钟怀远也没有戳穿他,却也没打算隐瞒自己的来意。
“不巧。”在祁冬青惊讶的眼神中,钟怀远大方承认,“我是有预谋的。”
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暗中的蓄谋已久。祁冬青知道,可却没料到自己也能享受这份特殊。
突如其来的坦诚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摆在桌面上的手指不自主地往内抠了一下。钟怀远的视线被尖锐的摩擦声吸引,眼神往下一扫,正正巧巧落在了对方食指与中指凹陷连接处的小黑痣上。
“你……专门过来找我?”祁冬青有些害羞,咬字都变得模糊,声音听起来反倒多了一些粘稠的性感。
明知道是有意为之的桃色陷阱,可还是脑子一热就跳了进来。钟怀远从来没尝试过这种写满冲动的莽撞行为,第一次破例让他很是别扭,只能故作淡定地咳嗽一声:“嗯。下班经过看到和春堂义诊的布场,就想来碰碰运气。”
将对方脸上的促狭一览无遗,祁冬青顿时生了些恃宠而骄的甜蜜:“那远哥有没有想过,如果扑空了呢?”
小大夫的眼神像持续打在手背上的温热水流,敏感的皮肤逐渐泛红甚至产生细微的疼痛。幽深内敛的月下睡莲,突然变成了艳丽危险的带刺蔷薇,带着些许攻击性的视线,让钟怀远招架不住——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慎咬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暗钩,可明面上却依然风平浪静,只有心中荡起的一圈圈涟漪证明着这场汹涌的较量。
桌子两边的人都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可实际上各怀鬼胎,谁都不无辜。
钟怀远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那道直白的视线,垂头给绿茶梳毛:“没关系,反正我也是要带它散步的。”
“哦,原来有人遛狗是假,偶遇是真。”祁冬青见好就收,可嘴上依然逗弄着他,“好可怜的绿茶,原来是只工具狗。”
周围都是交谈的声音,两个人很快就从刚才的气氛中抽离,三言两语间就调转了话题。
“来得人还挺多。”钟怀远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场景。
祁冬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没想到大家这么捧场。”
“幸运之神都喜欢眷顾努力的人。”钟怀远笑了笑,不置可否,“我帮忙去那边量血压吧,给你们减轻一点负担。”
祁冬青伸手拦住了钟怀远的身子,慌忙说:“那怎么好意思。况且绿茶怎么办?”
“本来就是服务社区的事,平时我也会参加类似的医疗支持活动。让我帮你吧。”钟怀远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不用客气,“让绿茶自己玩就行,别看它人来疯,实际上胆子小,不会跑太远的。”
祁冬青见他这么坚持,也没再拒绝好意:“那就谢谢你啦,我带你过去。”
两人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旁边桌的寒暄。
“啊呀,好久没见你出来晒太阳了张婆婆。身体还好吗?”
“还是老年病嘛,我看到小钟在群上说是和春堂的人来了,赶紧让老伴带我下来看看。”
本来深藏功与名的钟怀远听到这话,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被旁边的祁冬青察觉到了。
祁冬青忍着笑,凑到他耳边,压着嗓子说:“这个小钟……不会就是你吧?”
消散在耳边的浅热让钟怀远乱了心神,他匆忙逃离那片热源,面色淡定如常:“又不是稀有姓氏,撞了也正常。”
祁冬青无奈地摇头,心想这人嘴还挺硬。
可下一秒,只想隐身的钟怀远就被热情的张婆婆捉住了:“啊呀,小钟!”
“以前在老城区我就总找和春堂,自从搬来跟儿子一块住就不方便了。还好你说了,不然错过了多可惜。谢谢你哈!”
打脸来得太快,祁冬青掩着面偷偷笑出声,肩膀止不住地抽动。
一下子被戳穿的钟怀远有些尴尬,却也只能接了老人家的话:“不客气张婆婆。以后再有类似的义诊活动,如果我了解的话会继续推荐的。”
客套几个来回之后钟怀远终于脱身,拙劣的伪装还没竖起来就不攻自破,他觉得有点丢人。
祁冬青却没有想要轻易饶了他的意思:“啊呀,原来幸运之神就在我身边?”
钟怀远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偏着头不去看他带着狡黠的眼睛:“我也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