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怎么选我还不清楚,听说每个老中医只带一两个学徒,你要是能被某个老中医选中,以后无论是校内学习还是校外实习,都要跟着这位老师,完成他布置的作业。”
这就相当于一对一教学了。
像是他们西医,甭说本科生了,即使是研究生也很少能做到一对一教学的。
双胞胎已经被姨nainai说懵了,又是老中医,又是学徒的,根本没懂她在说什么,吉安咬着勺子问:“小姑,咱们还去不去学校啦?”
宋悦也没搞懂大姨到底想干嘛,只好看向她寻求答案。
“老中医的人数有限,僧多粥少,你们学校那么多人,不可能每个人都有随着老中医学习的机会。”孟淑君搅着碗里的馄饨说,“今天我们医院的席大夫会来门诊坐半天班,他是咱们军区医院首屈一指的老中医,听说他今年也会去你们中医学院收学徒。我先带你去跟他见个面。”
省中医学院是全省唯一一所中医学校,这次上级部门下了很大的决心,将这些老中医都动员去了中医学院带徒弟。
旁听的项小羽插言说:“我对这位席大夫还有印象,他前些年给我娘治过失眠的毛病,我娘喝了他给开的几副药以后,效果还挺明显的。”
听说那老爷子已经七十了,但当时看上去顶多六十,保养得挺好。
宋悦知道大姨是为了自己好,但还是有点别扭地说:“要不我还是先去学校报到吧?要怎么挑学徒,还得由学校说得算。”
孟淑君瞟一眼还带着点天真的外甥女,笑了笑说:“既然是给老中医挑学徒,那当然得由老中医自己挑选合眼缘的。学校只能推荐学员,但没有决定人选的权利。我带你去也只是提前混个脸熟而已。”
一直等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宋恂,突然抬头说:“务学不如务求师,既然有机会提前见一见,你就去争取一下吧。”
“我是觉得不太好,弄得好像走后门似的。”
孟淑君好笑道:“我这点面子可不够给你走后门的,人家收不收你当学徒,还得看人家能不能瞧得中你,有没有师徒缘分得看你自己的表现。”
“你们这批学生刚入学,大家都是一张白纸,选谁都一样。”宋恂放下报纸说,“你自己不去争取展示自己,难道还等着人家主动来挖掘你身上的优点啊?这也就是军区的大门不好进,才轮得到你。估计别的大夫那里早就有人去拜访过了。”
“哎,军区大门也拦不住有心人!席大夫那里早就有人去过了,不然我还不知道有这码事呢!你们这一届大学生,很多人都是有十来年工龄的大龄考生,人家可比你这种高中生明白多了。”孟淑君吃完早饭看一眼手表说,“你自己斟酌吧,我先上班去了。”
她这个外甥女下乡好几年重新返城,有些想法居然还跟高中毕业的时候一模一样……
临出门前,她又回头补充道:“这次中医学院还男女各招了十名老中医子女,跟你们这批大学生一起上课学习。他们这二十人是肯定要由老中医们亲自带着的,所以你们这批大学生里,能被人家挑中的顶多有三十人。咱们省城的老中医只有那么有数的几个,剩下的都是外地的,外地大夫也有自己的工作,到时候一年能来省城几次就说不好了……”
要是给这样的老中医当了学徒,跟普通学生也没什么区别。
*
宋恂把宋悦交给了亲妈和大姨,先送项小羽去省大报到。
孟团长还想给他们安排一辆车去省大,却被小夫妻婉拒了。
省大距离军区大院不算远,搭乘公共汽车只有四五站路。
而且项小羽这次没带什么行李,只随身带了铺盖卷,脸盆,暖水瓶这类日常用品,以及两套换洗的衣裳和几本书,剩下的东西都放在了家里。需要用什么,可以随时回家取。
宋恂已经与爸妈商量好了,让这两个大学生每周回家过周末,一是陪陪父母,二也是希望她们能回来改善一下伙食。
根据他自己过往的上学经验,学校食堂的饭菜只能说是量大管饱,大家都饿不着。但是要想吃点好的打打牙祭,就只能去学校外面解决了。
宋吉安和宋延安两位小朋友,一个负责抱着档案袋,一个负责捧着洗脸盆,跟在爸爸妈妈身边来到了省大的校园。
这两天正是新生集中报到的日子,校园里的树枝上,路灯上,到处挂着欢迎新生的横幅。
从他们身边经过的,都是背着铺盖卷,手提黄帆布袋、柳条包和各色小皮箱的叔叔阿姨。
小哥俩一人拽住一边衣角,亦步亦趋跟在妈妈身边,眼睛不够用似的到处观望。
嘴里还要跟着广播里的《红星照我去战斗》,一起摇头晃脑地哼哼。
像他们这样一家人来报名的不在少数,从校门口走进来的一路上,他们已经碰到好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小朋友了。
延安还自来熟地跟人家小朋友挥手打招呼,把项小羽逗得直乐,感觉延安才是来上学的那个。
快到新生报到处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