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澈将军!”
阿史那弥真悲恸长呼,却因心中忌惮,不得已之下,只得将气绝而亡的敖澈扔下,转而带着静默无言的即墨止鸢逃出了大理寺天牢。
君墨染冷眼看孤寂地横亘在狭窄甬道中的敖澈,正欲追上前,却被北堂龙霆叫住。
北堂龙霆蹲伏下身,以手心贴地,郑重其事地说道:“穷寇莫追,天牢外有埋伏。”
凤无忧随声附和道:“阿史那弥真纵胆识过人,也绝不会鲁莽地仅凭一己之力,单枪匹马地闯入大理寺天牢之中。局势动荡,摄政王没必要为了替爷出气,在这个节骨眼上同他较真。”
眼下,东临处境岌岌可危。
东临以西,有野心与实力兼备的云非白蠢蠢欲动,欲伺机攻入东临要塞。
东临以南,百里河泽固守南羌,看似无为,实则是在韬光养晦。
待云秦、东临两败俱伤之际,南羌势必许会成为最大的获利者。
若是漠北伺机南下,横扫北璃、东临,局势将更加紧张。
故而,阿史那弥真若愿安守漠北,于北璃、东临二国黎民百姓而言,均是一件幸事。
第604章 云非白的战书
待狱卒处理妥当牢房中横陈的尸首,君墨染才抱着凤无忧走出Yinchao森寒的大理寺天牢。
“北堂璃音、敖澈二人终于伏法,真真是大快人心。只可惜,大哥和傅夜沉再也回不来。”
凤无忧轻靠在君墨染怀中,声色沉郁。
“凤弈为大义而死,虽死犹生。”
君墨染声色低醇,温柔入骨,使得凤无忧冰凉的身躯顿觉阵阵暖意。
凤无忧点了点头,紧攥着他的胳膊,檀口轻启,“你不会离开爷的,对吧?近些时日,爷总觉不安心。”
“不会。”
君墨染缓声应着,他垂下眼眸深深地看着她,情难自禁。
凤无忧瞅着君墨染骤然凑近的俊脸,局促地咽了咽口水,“摄政王,你收敛些。”
“为何?”
君墨染着手轻捻着她红透了的耳朵,言笑晏晏,“妞妞,你好红。”
他指腹上的薄茧摩挲着凤无忧泛红的耳廓,惹得她身躯一颤,蛮腰轻扭,一时间风情无限。
凤无忧会错了意,莹润似脂玉的双颊于顷刻间爆红。
为缓解当前的尴尬,她“啪”地一声拍掉了君墨染不安分的手,忙不迭地转移了话题,“摄政王,爷饿了。”
君墨染抬眸,瞅了眼黢黑的天色,郑重其事地道:“等着。本王下面给你吃。”
凤无忧再度会错了意,连声推拒:“爷想吃点素的,降降火。”
君墨染古怪地看了眼凤无忧,“面食不就是素的?”
“啊?”
凤无忧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理解出了偏差,羞窘地一头埋入君墨染的怀中。
君墨染朗声大笑,胸腔中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
他骨节分明的手在凤无忧墨发间逡巡,好看的唇勾起一抹赏心悦目的弧度,“若真想吃,也不是不可以。”
凤无忧恼羞成怒,倏然挣开了君墨染的怀抱,气呼呼地道:“你莫不是故意的?”
“深更半夜,都城之中近乎所有的馆子都已关门。回宫之后,本王亲自为你下一回面,如何?”君墨染缓缓道来。
他瞅着凤无忧骤然显露出的娇憨之态,顿觉心旷神怡。
不远处,司命头疼地看着一直在打情骂俏的两人,又瞥了眼依偎在他身侧叽叽喳喳尤为聒噪的铁手,嫌弃地将铁手沉沉的脑袋推至一旁,“做什么?娘里娘气的?”
“王妃不正是这样靠着王?王看上去似乎很享受。”铁手煞有其事地说道:“我见你愁眉不展,也想学几招王妃的独门绝学,取悦取悦你。”
“不需要。”
司命狂抽着嘴角,再一次将铁手朝他肩膀上靠来的脑袋挪至一旁。
他原打算尽快将自云秦传回的密报禀告君墨染。
令他深感无奈的是,君墨染竟在大理寺天牢之前,调戏了凤无忧整整一刻钟。
就连北堂龙霆都看不下去,臊着一张绯红的脸兀自回了宫。
“话说回来,王妃为何这么容易害羞?王为她下个面,她都能红脸。平素里的王妃,脸皮似乎没这么薄。”铁手瞅着不远处面色绯红的凤无忧,百思不得其解地道。
“非礼勿听。”
“难不成,另有隐情?”铁手来了些兴致,神神叨叨地凑至司命跟前,轻声低语,“司命,你知道些什么,跟我说说。”
司命本不愿同他说道,奈何铁手太能缠人。
不得已之下,只得附在他耳边,耐着性子同他解释了一遍。
听闻司命所言,铁手一边掏着耳朵,一边揉着眼,不可置信地失声惊呼,“你是说,王妃喜欢吃王...的身子?我记得王妃喜食甜,难不成,王的身子是甜的?”
“喊什么?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