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深知,司命所言纯粹是在敷衍她。
不过,她并无闲情逸致深究这些细枝末节之事。
她让君墨染靠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欲将他带回漪澜殿中静养。
谁料,她刚一起身,敖澈便带着双颊红肿的即墨止鸢气势汹汹地闯入了茹素殿。
“凤无忧,你未免欺人太甚!”
敖澈面色铁青,鹰隼般犀锐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凤无忧。
依偎在他身侧的即墨止鸢却将视线落定在昏迷不醒的君墨染身上。
她红唇紧抿,眉眼间闪过一丝关切。
显然,是在为君墨染的身体而忧心。
凤无忧冷漠地扫了眼怒发冲冠的敖澈,声色冷冽入骨,“滚。”
“凤无忧,你若是对敖某有所不满,大可冲着敖某来。何故伤及无辜善良的鸢儿?”
“敖澈,念在你我曾一同征战多年的情分上,爷不同你计较。速滚。”
“谁敢伤害鸢儿,势必付出代价。”
敖澈寸步不让,“咻”地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剑指凤无忧鼻头。
司命、铁手见状,纷纷抽出佩剑,分立于凤无忧身侧,“再敢上前一步,杀无赦。”
“你以为,我会怕你们?”
敖澈怒极反笑,他高举着手中长剑,将周身内力凝萃于剑刃之上,使得寒芒毕露的三尺长剑于空中发出铮铮响声,好似被封印许久,极度渴望杀戮的巨蟒。
即墨止鸢侧目,看向周身戾气勃发的敖澈,低声规劝着敖澈,“快住手。凤无忧既有摄政王为她撑腰,又有北璃王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我们又岂是她的对手?”
“别怕。我就是死,也会为你讨个公道。”
敖澈话落,旋即将即墨止鸢护在身后,他猛地挥动水墨长袖,朝着凤无忧命门处接连劈去杀气凛然的数掌。
凤无忧直视着敖澈赤红的双眸,素手结了一个结印,冷不丁地朝着来势汹汹的掌风盖去。
轰——
一声巨响似平地惊雷,炸得整座北璃王宫都为之震颤。
凤无忧困惑不解地看着性情大变的敖澈,薄红的檀口微微翕动,“敖澈,你究竟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敖澈原以为失去了君墨染的庇护,凤无忧将会脆弱得不堪一击。
不料,凤无忧并不好对付。
她尚未用尽全力,他却已经察觉到了她体内的内力波动。
即墨止鸢见敖澈接连劈去的凌厉掌风,被凤无忧轻而易举地化解,恨得牙痒。
不过,她面上依旧是一副温和乖顺的模样。
“澈,你没必要为了我,同整个北璃朝堂作对。仅仅只是一巴掌,不碍事的。”
即墨止鸢拽着敖澈的胳膊,红肿不堪的脸上依旧可见明显的五指印。
敖澈垂眸扫了眼十分懂事且识大体的即墨止鸢,轻吻着她的脸颊,心疼得一塌糊涂。
“鸢儿,是我没保护好你。”
“不怪你,澈。”
即墨止鸢摇了摇头,一颗晶莹的泪珠恰巧落在敖澈手背上。
凤无忧无语地瞅着惯爱逢场作戏的两人,吐语连珠,“澈什么澈?rou麻得一塌糊涂。不是爷说,你还不如唤他一声‘澈儿’,如此一来,指不准还可以上演一出母子情深的戏码。”
“噗——”
铁手噗嗤笑出了声。
他就说,每每看到即墨止鸢、敖澈二人卿卿我我之时,总感觉十分违和。
凤无忧这么一说,他才发现问题所在。
虽说,即墨止鸢的年纪并不大,满打满算,不过一十九。
但由于其略显老成的长相,站在身材并不算十分高大的敖澈身边,总会时不时地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乍眼一看,倒像是一对感情笃深的母子。
即墨止鸢面容微恼,她早知凤无忧毒舌,却不知凤无忧的嘴,竟坏到这种程度。
她心下腹诽着,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
有朝一日,凤无忧若落到她手中,她必撕烂凤无忧这张巧舌如簧的嘴。
凤无忧不耐烦地看向矫揉造作的即墨止鸢,大咧咧地道:“你搬来的救兵,也不过如此。下次,再让爷发现你在觊觎摄政王的美色,爷必将你剥皮拆骨,挂在城门口,示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自嫁至北璃之后,深居简出,恪守妇道,从未有半分逾矩的行为。”
即墨止鸢振振有词。
凤无忧勾唇浅笑,“你且说说看,何为妇道?既知何为妇道,为何几次三番勾搭摄政王?”
“我没有。”即墨止鸢声色轻柔,无力地辩驳着。
敖澈实在见不得即墨止鸢被凤无忧这般欺负,几近濒临暴走状态。
他仰天长啸,周身威压直冲苍穹。
凤无忧眨了眨眼,目不转睛地看向暴怒中的敖澈,轻笑出声,“声音大了不起?瞧瞧你那狰狞的面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