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帕子还冒着热气儿,许槿欢接过,闭上眸子,把帕子往眼皮上热敷着,干涩感还在,但是双眼舒服多了。
冰兰站在一旁看着,紧皱着眉:“姑娘又做噩梦了?”
许槿欢没有说话,用帕子好好敷了一下眼睛,又洗漱了一下,声音有几分哑:“走吧,陪我去母亲那里请安。”
“是。”冰兰是真的担心,但也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该问的。
许槿欢去请安时,碰到了匆忙往外赶的许太傅,她停下脚步,愣怔地喊了声:“父亲?”
许太傅开始没听到她的声音,被一旁的小厮提醒才反应过来,看到她后下意识说:“你母亲在屋里,你先过去吧。”
许槿欢走上前来,问:“父亲这么急是要去哪儿?”
“我啊,去城门接一位故人,他没来过京城不认得路,找不到咱们府上。”许太傅面上容光焕发,似乎很期待跟这位故人见面。
许槿欢在想,这位故人是何人,父亲还害怕人找不到,要亲自过去相迎,她犹豫了片刻,没有问,只道:“那女儿先进去了。”
“嗯,进去吧。”
她这会儿在外面待了许久,心里的烦闷少了许多,也可能是吹了风的缘故,心情好了不少。
进屋跟母亲常氏请了安,常氏留她一同用早膳,许槿欢没什么胃口,怕被看出端倪,就没有在此多留。
冰兰跟在她身后,始终不放心。
许槿欢不知道秦默骞今日会不会来,她好想见他一面,明明已经定下了亲事,她还是做那种和一切逆行的梦境,每次噩梦后,好像只有见到秦默骞才会心安。
“姑娘吃些东西吧,您这么饿着身体受不住的。”冰兰端着米粥进来,捧在手里走到许槿欢面前,“好歹吃一点啊,秦公子肯定不愿意看到您这样。”
许槿欢听了劝,吃了些粥。
“姑娘若是烦的慌,就去院子里走走吧。”如今院子里守得严,冰兰才能说出这话,按照往常她是万万不会说的。
“不用,你帮我准备一些笔墨吧。”
许槿欢心情不好就练字,这一点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冰兰说声好,这就去准备了。
快到午时的时候,听人说府里来了客,是太傅亲自带来的。
许槿欢在屋里听人说着,本来没放在心上,却听到柳儿说:“不止一个呢,夫人见到其中一人后很是高兴。”
这下她开始好奇这人是谁,便起身要去前院一探究竟,去前院的路上,听到府里的人基本都在讨论来的人。
许槿欢来到前院,正屋里正传出几人的说笑声,她走进一些,问了一旁站在这儿许久的小厮:“里面是谁啊?”
小厮摇头:“奴才也不认得,在府里待了那么多年从未见过,不过看老爷和夫人高兴的样子,他们关系应当还不错。”
在许槿欢的记忆力,确实没有这样的人物,听声音里面是有男有女,和爹娘差不多大的年纪,老家的故人吗?
还在好奇,远远看到哥哥走了过来,瞧她在门外站着不进去,笑道:“站在这儿做什么?”
许槿欢微微附身,小声问:“哥哥知道里面是谁吗?”
“不知道。”许瑾玄也未曾听说过,“实在好奇,就跟我进去看看。”
许槿欢来这儿本就是要看一眼,就没有拒绝,点点脑袋,跟着他一起进去。
屋内。
常氏今日难得那么高兴,对自己左手边的夫人说道:“前段日子我们还说着回老家看看去,谁想你们这就来了,虽说沾不上亲,好歹认识那么多年了。”
说着,看到自己一对儿女走了进来,笑意顿时收不住了。
许瑾玄和许槿欢兄妹二人一同行礼,听到父亲含笑介绍他们的声音:“这就是玄儿和欢儿兄妹俩,当初见面时欢儿才刚满月,一别那么多年,想想过得还真快。”
屋里坐着的两位长辈笑着,眼角的细纹都能清晰的看到,那位夫人说:“是啊,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当年你家这姑娘还是个小娃娃,一转眼就这么大了,出落得可真别致,瑾玄也是一表人才。”
孩子被夸了,许太傅自然高兴:“玄儿、欢儿,这是你们沈叔父和婶母,快喊人。”
许瑾玄和许槿欢一起开口喊人。
沈夫人笑的合不拢嘴,指着自己身旁的年轻姑娘说:“这是我女儿翘翘,跟欢儿一样大,如今还未定亲呢,我听闻瑾玄也还未娶妻。”
此话一出口,许太傅一家子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许瑾玄,收敛了笑意,说道:“不知叔父婶母在京中待多久?小侄下月就要成亲了,万分希望你们能留下。”
这下换成沈家一家人变了脸。
许太傅咳嗽几声,“对啊,瑾玄啊下月就要成亲了,定下的是李大将军家的嫡女,那姑娘可真是性子飒爽,跟欢儿玩的也好。”
他就说多年老友怎么突然写信要进京,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真是白高兴一场。
沈夫人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