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屋里的人行了一礼,低着头有序的离开。
人一走,祁承策就说出了今日来的目的,眼底闪着不悦的光芒,似是黑夜里的毒蛇,似笑非笑道:“本宫曾经想过很多次迎娶许姑娘的画面,如今看实现不了了。”
说着,重重放下手里的茶杯,听声音就知道生气了。
许太傅早就猜到了他来的目的,亲事已定,太子再怎么着也没办法,不然就是品行恶劣,所以此刻一点也不慌,满脸笑意地说道:“是啊,曾经老夫想过许多次女儿出嫁的画面,这眼看着就快实现了,秦公子这个人很不错,老夫和老夫的家里人都很满意。”
祁承策表情出现一丝gui裂,眼中笑意褪去,面无表情道:“太傅,您知道的,我对欢儿一直是真心的,为何不信任我?”
许太傅坐正,也开始摆起了一些架子,长叹一声:“殿下啊,老夫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活在满是算计的宫廷里,您懂我的意思吧。”
“我能护好她。”这话似是咬着牙说的。
“护?那不如彻底远离。”
祁承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着响,他额角的筋脉突突的跳,厉声质问:“你把女儿许给跟本宫作对之人,难不成是要摆明了跟本宫过不去?”
屋内一时静默下来,门并没有关上,屋里有何动静,屋外的人听得清清楚楚,下人们面面相觑,那些话都听进了耳中,不过这都是主子的事儿,又事关太子,他们也不敢乱嚼舌根子。
太傅府气氛陷入沉闷,另一边的将军府却是笑声一片。
许槿欢很久没有见过舅母了,这次见了面好好聊了一番,也是今日才知道舅母和勇昌侯夫人曾是闺中密友,如今关系也好的不得了。
常氏在一旁坐着,惊讶道:“嫂子你怎么不早说啊,我之前还一直找人打听侯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呢。”
常氏怕女儿嫁过去受苦,被婆婆刁难,不停的让人打听,听到的都是没什么用的消息,因为侯夫人不常出门,候府的下人嘴又把的严,之前提亲定亲的时候,也没看出个一二,可真是让她愁了好些天。
常戌夫人梁氏捂嘴笑了笑,轻声说:“她啊自是极好的,前两日还来我府里说了话,话里话外全是对欢儿的满意。”
“这样啊,如此我便放心了。”常氏松口气,笑着看一眼自己女儿,又道:“秦默骞不是离京了吗,走的那日欢儿没来得及相送,在府里晚膳都用不下,这俩人的感情是真好。”
许槿欢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带着羞意地低下头。
这时屋里走进来一个人,是许槿欢的二表哥常栩泽,过来说道:“娘,姑母,欢儿妹妹,午膳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去用膳吧。”
常氏站起身,见梁氏要下床,及时过去扶着点,许槿欢站在一旁伸着胳膊,时刻做好了过去扶着的准备。
常栩泽见到这一幕,走过来扶住梁氏另一边,还道:“姑母,让我来扶我娘吧。”
常氏也不客气,道了声好就松开了手。
几人去了用膳的房屋,位置上已经做了两个人,分别是常戌和许瑾玄,几人走过来落座,用膳时顺便聊着家常事,还说到了关于常栩泽兄长也就是许槿欢大表哥的事。
“你大表哥昨夜启程带着你表嫂走的,走的那么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常戌对许瑾玄说:“话说回来,你这小子也快成亲了,难怪这两年愈发沉稳,甚是不错。”
常戌喝了点酒,忍不住开始乱说话:“还有欢儿,跟秦默骞那小子定了亲事,本来我还担心姓秦的对我外甥女会不好,上次他受伤来我府里……”
话突然停住,他被梁氏踢了一脚,后者瞪他一眼:“别说了,好好吃你的吧。”
除了在战场上和朝堂之上,常戌很多时候心很粗,这时候都是亲人坐在一起用膳,便没守住嘴把那些话说了出来。
等他意识到不对劲时,发现桌上的人都停下了筷子看着他,常戌咳嗽几声:“都看我敢什么,快点吃,一会儿就凉了。”
许槿欢放下筷子,收敛了眼中的笑意,问:“舅舅你刚才说……”
“我什么也没说。”常戌打断她,给梁氏使了个眼色,梁氏笑了一声,给她夹了些菜:“先吃吧,吃完再说好吧。”
常戌的话说到那种程度,再怎么解释都没用,就只能等用过膳再说。
许槿欢没了胃口,吃的很少,许瑾玄看她这般失神,摇头叹气,他也是才知道这件事,本来打算一直瞒下去的。
用过了膳,几人围着常戌,后者还是把那日的事情说了出来。
“舅舅可知是谁干的?”许槿欢问的迫切,心中却已有了答案,那日他们刚定下亲事不久,是谁所为,答案很明显。
常戌摇头:“这个我就不知了,不过秦默骞说他猜到了。”
常戌之所以想不到太子身上,是因为他这人太过古板,且从不听那些流言蜚语,将军府里也没人传,很多事情,常戌还没有梁氏知道的多。
梁氏:“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