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为难, 若是让人走了,他回去必定会受到责罚,但也不能得罪皇后娘娘, 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这……”
皇后身边的掌事公公把目光投到许槿欢身上, 皮笑rou不笑:“不如由许姑娘来选吧,皇后娘娘可是念了许姑娘好些日子呢。”
秦默骞眼皮微掀, 不管是皇后还是愉贵妃,二人目的都不纯,总要选出一个,许槿欢要见谁, 他不会干涉。
许槿欢红唇微抿, 她可是谁都不想见,不过比起做为祁承策生母的愉贵妃, 她更愿意面见皇后。
答案已经到了嘴边正待说出, 远处传来一道含笑的娇柔嗓音:“许姑娘都快到本宫门前了, 不进来坐坐吗?”
正在僵持的几人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皇后派来的的人脸色微僵, 老太监则是笑了:“娘娘怎么亲自出来了,奴才正要带人进去呢。”
愉贵妃亲自来了,这不见也得见了。
愉贵妃走到了几人面前, 瞧见秦默骞也在,眸底划过一丝冷意, 故作惊讶道:“秦小侯爷怎么也在此?”
秦默骞笑意微凉:“想来便跟来了。”
他对愉贵妃, 向来维持不住好脸色, 上一世许槿欢和太子成亲不久,愉贵妃借着延绵子嗣的口头,不停的往太子宫里塞人, 当初谁不知道她口头承诺会对许槿欢好,等祁承策得到了人,曾经说的话全都忘了。
在他的欢儿没了后,一旦听到有人提起欢儿,愉贵妃会毫不掩饰的说:“提这人做什么,挺晦气的。”
愉贵妃后来怎么了?
哦对,荣王与五皇子练手对抗太子,太子不敌,贵妃娘娘让人准备了包裹,欲从宫中密道逃跑,却被官兵一刀斩杀,换了身宫女的服饰没人认得她,最后应当是被扔进了乱葬岗。
“小侯爷真会说笑,本宫要见的是许姑娘,你跟了过来,有些话不好说啊。”此刻愉贵妃对待秦默骞只有假笑。
朝堂上的那些事儿,她随便一打听就知道,现在谁不知道皇上看中的秦默骞,隐约有跟太子对立的势头。
许槿欢垂眸藏起眼中厌恶,俯身对愉贵妃行一礼,并道:“不知娘娘此次找臣女所为何事?”
皇后派来的公公见情况不多,脸色很不好看的转身走了,那匆忙的脚步,和刚才的老太监一样,定是回去禀报这里的事儿了。
愉贵妃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来本宫宫里说吧。”
说着转身,几人跟过去,老太监有些忌惮的看了秦默骞一眼,小跑到愉贵妃身旁弯着腰,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秦默骞低头看着许槿欢,想牵她的手,想到他们身处宫里,四处都有人,且身后还跟着几名宫女,深深呼吸,手掌在身侧握紧了又摊开。
哪怕是定下亲事,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牵住自己心爱的人,唯恐旁人说什么,倒不是怕自己名声怎么样,而是怕许槿欢到了旁人口中变了模样。
另一边,掌事太监一路小跑到皇后宫里,碰到了刚从屋里走出来的皇后,皇后见他这般毛燥,皱起了眉:“怎么这般没规矩?”
太监急忙跪下磕头:“娘娘赎罪,奴才没能把许姑娘给您请来!”
皇后面相病怏怏的,眼神却狠毒有神,厉声质问:“为何没请来!”
最近太子虽不好过,但胜在愉贵妃得宠,而她的母族差一点点就被牵连,只因在丞相出事的前一夜,她那个蠢弟弟和丞相在酒楼里待了一夜。
即便查清了没有同流合污,但皇上已经对弟弟起了疑心,好些日子没有来看她,明明白白的冷落,以前好歹会隔几日来一趟。
最近愉贵妃借着得宠的势头愈发嚣张,昨日还敢来她宫里炫耀,比以前还要趾高气昂,明明她才是后宫之主,这样的侮辱怎么能受得了。
皇后想拉拢许太傅,从前没有那么强烈的决心,这个想法到现在愈发猛烈,事到如今,唯有许太傅能拉她弟弟一把。
可她没办法跟许太傅说上话,更不好找太傅嫡子,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许槿欢,这个柔柔弱弱没什么威胁的小姑娘,必定比朝廷那些圆滑之人好搞定。
“算了,本宫亲自去愉贵妃那里一趟。”
这边,愉贵妃本想和许槿欢单独聊,但是看情况,秦默骞不可能给她这个机会,索性让人留下了。
“都坐吧。”她说着,给自己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说道:“去给许姑娘和秦小侯爷倒茶。”
宫女在她身边伺候多年,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秦默骞和许槿欢之间隔了个桌子,宫女过来先给前者规规矩矩的倒茶,接着是后者,可惜轮到给许槿欢倒茶时,不小心绊了一跤,惊呼一声,手中茶壶不稳,不小心洒在了许槿欢脚边,衣摆上也沾了茶水。
秦默骞猛地站起身,绕过宫女来到许槿欢身旁,着急问道:“怎么样?有没有烫到?”
许槿欢摇头,刚要说没有事,这些茶水没有太热,却见身前的男子已然在她面前单膝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