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从屋檐暗处落地。
戚玉和宋晗星留下来安顿柳家人,以免有人来袭。
等我们其余几人走到里院时,柳泉房间早被张邺翻了个天翻地覆,愣是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我朝路时修看了眼,准备推门而入,被路时修拦住了。
“我来吧。”路时修显然不放心我去。
知道路时修是好意,可我也不想他冒险。
我扬了扬下巴,故意道:“少瞧不起人。”
说完,没等路时修同意,便独自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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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正在翻找东西的张邺听到动静一惊,回身就飞来一暗器。
我稍稍一侧,便躲了过去,紧接着路时修他们一同走了进来,本宽敞的卧室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
见来人甚多,张邺眼里明显有几分慌神,举着手中的剑故作镇定:“你们是何人?”
“路过之人。”我耸耸肩,说道。
张邺一脸警惕地望着我们:“那便不要多管闲事。”
我一听,乐了:“这位兄台,这哪里能说是多管闲事,我们确实是路过之人,不过这路过时遇到了事,段然没有要躲开的道理。更何况据我所知,你遇到的人,我们也遇到过,既然如此,那便是同盟,怎么会袖手旁观呢。”
“什么?”张邺听到这话,瞳孔微缩,仅仅震惊了下,表情便松了下来,“你们……也遇到了?”
“没错,就在前不久来此地的路上,我们也遇到过黑银帮的人,还有过几分较量。”我坦率道。
我寻思既然要插手,段没有藏着掖着的道理,不然很难说服张邺。
“那你们手中……”见我们这么说,张邺显然信服了,收了剑:“那你们手中也有那秘籍吧。”
我没明说,笑了笑:“看来你知道那是什么。”
张邺丢了手里的剑,走到我们面前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忍着悲痛拱手道:“各位兄台,我也是被逼无奈才这样做的,我知道我对不起柳伯父和茵茵,可是不知黑银帮那些人是从哪里打听到柳家有这东西的,竟在婚礼当天劫走我娘亲和柳伯父,用来逼迫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他们为何不直接要挟柳泉?”路时修问出了我的困惑。
“柳伯父一生为人忠诚,既是答应了老盟主的事,便将那东西看的比命还重要,又怎肯说呢。”张邺说完,深深叹了口气。
我和路时修对视了眼,见这人一脸悲痛样,不似作假,便伸手将他扶起。
谁知,变化就在一瞬间。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张邺突然发了狠,拽着我的手便将我往他一侧捞,利剑直抵我脖颈。
“燕游!”
路时修喊道,墨色的瞳孔一片暗沉,冷气直逼过来。
张邺虽说怕,可到底救人心切,一下子失了智,大声吼道:“你、你们别逼我,把东西交出来,我要去救他们,我实在没办法了,我找不到东西在哪里,他们只给了我十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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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容易剑走偏锋。
我懂。
懂归懂,可你不能拿我当人质啊。
欺负谁呢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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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剑在侧,我一点不怕,只是气自己一时心太软。
我轻哼了声:“孺子不可教也!”
说罢,趁张邺不注意,左脚一勾,拽住他拿剑的手腕直接一个侧翻,将人丢了出去。
“哐当”一声,利剑落地。
张邺见情况不妙,想夺窗而逃,我们怎么可能如他愿。
一直没现身的褚煦在门外等候多时,见张邺要逃,直接拔剑逼上去,将人绑住。
“你没事吧?”路时修忙上来,搂着我的脖子各种检查。
“好着呢。”我仰头笑道。
路时修看了又看,发现没伤口后才抿抿唇,朝我脑袋不轻不重敲了下:“下次不许这么莽撞了。”
我自知理亏,老老实实闭嘴任由路时修训我,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委屈的。
谁能知道江湖这么险恶啊,上一秒感人肺腑,痛哭流涕的,下一秒就能要人命。
难怪老头和娘亲要隐退,换我我也懒得待。
见我一副乖巧样,路时修说着说着,倒是不好意思跟我计较了,语气渐渐软了下来:“下不为例,听到没?”
我连连点头:“好好好,知道了。”
路时修冷哼了声,牵住我的手往外走,边走还边训我:“我看,你根本没往心里去。”
若是以前,我定然觉得路时修太过于叨扰,如今再听他这么一本正经地教训我,心底竟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好像糖葫芦黏着的糖丝,甜甜的,让人心里直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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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握住路时修,趴在这人肩头,一脸讨好:“修修,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