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去了之后,发现林楚墨并不像祖父描绘的那般调皮,反而是老老实实,总爱端坐在那边,可以长时间不动一下。
她从小在背诵文字方面便有天赋,小时候又偏爱显摆,每每祖父留了需要背诵的东西,她都能够又快又准的背出来,祖父自然是不会吝啬夸奖,才不过八岁的她着实打了好些人的脸。
一次,她的书袋里不知何时被人塞了癞□□,她生气的问是谁放的时,旁人全都说是林楚墨放的,她那个时候也是傻,旁人说什么她便信什么,于是她便抄着撑门的棍子追着刚刚进门的林楚墨满园子的窜。
林楚墨也什么都不说,足足挨了她好几棍子,到后来她才知道是文府的小侯爷放的。
事后她和文府的小侯爷都被祖父罚了,罚举水半个时辰,林楚墨还给她求情,还帮她偷偷将水倒了。
最后她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的林楚墨就能够轻易拗断小臂粗的棍子,被她追着上蹿下跳无非就是让着她。
想到这,姜灵夕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明明小时候对她那般好,为什么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正欲收回手,手腕被人猛地攥住,蹙然和他的眸子撞在一起,姜灵夕心里一惊。
反应过来迅速将收抽回,但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手腕他捏出了红印,她拧眉沉声道:“放开!”
这话一出,林楚墨不仅没有放开,反而攥的更紧,在她惊诧之时,他猛地起身,将她抱在了怀里。
温暖.灼.热.的怀抱着实让姜灵夕脑袋放空了一瞬,然后她猛地将林楚墨推开,眼圈微红道:“林楚墨,你究竟想如何?!”
林楚墨微微张嘴,看着眼圈都红了的人,足足愣了许久,又将她抱在怀里,用似是劫后余生般的语气道:“灵夕,灵夕,我回来了,还好我没死,我回来了,我居然回来了!
这是我的书房对不对?我已经睡了一个多月的书房对不对?
我竟然回来了,回到这个时候!上天待我不薄!”
姜灵夕蹙眉,看着坐在床榻上形容疯疯癫癫的人,沉声道:“伯爷不过是昏睡过去,自然是不会死的。”
“不是,灵夕。”林楚墨松了手臂,直视着她的眼睛,“我记得我中箭了,浑身是血的倒在大雪天里,你冲过来搂住了我,可我中的是要害,才与你道别便死了......
你哭的几乎要昏厥过去,整整抱着我的尸首三天三夜才被人拉开。
灵夕,没想到我又活过来了!我居然回来了!
真是天不负我,我竟然重生了!”
姜灵夕狐疑地看了林楚墨许久,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伯爷是着了梦魇,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吧?京城从未下过雪。”
林楚墨迷茫着看着她,“怎么可能?京城分明下着好大的雪,你穿着红色狐裘飞奔向我,如同漫天飞雪之中的一点红梅,我分明看的真切。”
“看来伯爷却是着了梦魇,妾身并没有红色的狐裘。”说着,姜灵夕将和离文书拿了过来放在林楚墨面前,“看看这个,伯爷兴许便能想起来了,昏睡前发生了何事。”
林楚墨拿起和离文书看了起来,才堪堪看了三个字,便在姜灵夕惊诧的目光中,直接将文书撕的粉碎。
姜灵夕看着一地的碎纸,气急,“伯爷,你!”
“灵夕!你这和离书上写的完全不对!”林楚墨眼圈也红了,“我分明喜欢你喜欢的要死,你怎么能说我与你没有感情呢?”
姜灵夕彻底怔愣住了,她抬眸用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伯爷说什么?”
“我说。”林楚墨一字一句,格外恳切,“我喜欢你喜欢的要死,我喜欢了你十几年,你这般瞎编乱造的和离书,我就是看也不会看一下的。
况且直到我死前,我们一直都很恩爱,是旁人羡煞了的神仙夫妇,是京城夫妻里的典范。”
姜灵夕敛眸盯着林楚墨看了许久,他的眼神清明,不像是在瞎说,听了他匪夷所思的言论后,她倒是真的有那么一点儿相信林楚墨重生了。
不然正常的林楚墨怎么会同她说这样的话。
回身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她捏了捏手上的帕子,抬眸问道:“可有证据?”
“什么证据?”林楚墨坐正了身子。
“就是证明你......重生了的证据。”
林楚墨垂眸沉思片刻,“你喜欢花首饰花样,你出嫁时的首饰便是你自己画的花样,咱们孩子出生时的金锁也你是画的,你还想盘下东市最显眼的那间首饰店!”
心里一‘咯噔’姜灵夕瞪着眼睛看向林楚墨,惊疑不定。
“夫人,王太医要回去了。”红枝在门外轻声道。
姜灵夕赶忙收拾好心情,起身去送特意请来的太医,她走到门口,转头对林楚墨警告道:“此事,你莫要对旁人提起,等我送完太医回来再说。”
林楚墨听话点头。
直到看到姜灵夕出门,他才像是泄了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