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嘉简单检查了一下小孩的状况,把一瓶高级解毒药剂递给那孩子。小孩拿在手里,琉璃似的眼睛警惕得像冒着生命危险,出外觅食的小动物。
“不喝还给我。”简嘉作势欲伸手。
小孩板着一张红肿的小脸,闭着眼睛把药剂灌了下去,瞬间胸腹间刀剜似的疼痛立时消失无踪,身体里一片暖洋洋。
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那孩子睁开眼睛看着简嘉,不自觉地就带上了几分依赖。这是他第一次在成年人身上感受到善意。
“你是淮阳公遗腹子?”简嘉问。
小孩眼睛一黯,默默点头。
淮阳公行伍出身,战功累累,不幸全家为jian人所害,只余一遗腹子,先帝怜稚子无辜,带入宫廷充作养子抚养,岂知天不假年,先帝不久病逝。之前的原身小皇帝年纪小,根本不记得也不在乎还有一个便宜弟弟。小孩子就这样在宫里无声无息地慢慢长大,在这几乎能吃人的宫墙里挣扎求存。
“你叫什么名字?”简嘉问。
“我叫小葱,我自己起的名字。”小孩认认真真地回答,声音特别好听,一对晶莹剔透的黑眼睛落在简嘉身上,目不转睛。
简嘉觉得这名子起得不错,跟他简博士一样有水平。
简嘉站起身:“小葱,自己能走吗?”
小葱努力地挣扎两下,却起不来,但是他不放弃,一个劲地在地上扑腾,眼里有一抹执拗,似乎一定要靠着自己的力气站起来。
可是下一刻他就被腾空抱起,小孩睁着大眼睛有点懵。这个怀抱并不温暖,也不算宽阔,还有些冷,却是他有记忆以来得到的第一个拥抱。
他觉得自己被一阵清冷的气息包裹住,浑身上下都轻松了,有一种无比安心的感觉。他小心地,试探般地抓住简嘉的衣襟。没有遭到拒绝,他才轻轻地,一点一点把头靠在抱着自己的那个人的胸口。
简嘉和小葱都没看见,简嘉手腕上的墨蓝珠无声无息地闪耀着波纹状的光芒。
※※※
“嘉嘉,怎么着也得给个名分吧,清白身子都给你玩儿了,你不能负心薄幸!”
“说了看你表现。你干的事我还记着呢,表现不好,哼……”
“表现不好就没有名分了。”
“啊啊——嘉嘉!轻点!啊啊——不行了——饶了我!呜啊啊——”
“呃啊——陛下!不要!不要那么深——嗯——啊啊!”
无星无月的深夜,蔚王叶恒大口喘息着在锦绣罗帐里睁开双眼。他身子紧绷,双手抓着身下的床褥,不住地战栗,胯下一片黏腻shi热渐渐变得冰凉。
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春雨声,鼻端似乎萦绕着某种清寒的气息,叶恒急促的粗喘渐渐平静。他慢慢起身,没有叫人,自己换掉了脏污的亵裤,肿胀的后xue还是丝丝拉拉地疼。要命的是,那个地方居然觉得空虚,像烙印一样牢牢记住了被火热的硬物刺穿,填满,抽插的感觉
叶恒搓了搓依旧红热的脸,长长出了一口气。
小皇帝简嘉绝对有问题,而且必定与自己有渊源。梦里那些模糊的对话,还有让人癫狂的火热快感……
他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做梦被人压着狠干,还他妈被干到梦遗。
白天被Cao得直不起腰,却让他的实力上升了不止一个层级。
原来的小皇帝绝对不可能突然变成这样。
现在的简嘉,到底是什么人?
而他和自己又是什么关系?
叶恒乱嗡嗡的脑子里都是简嘉的样子。清冷俊美的五官,淡漠的表情,宁静澄澈的黑眸。越来越清晰,好像早已刻印在心里,只是如同明镜拂去尘埃,慢慢呈现出真容。
还有生病烧红的脸蛋,耍赖不吃药的无辜样子,隐隐泛起怒火的眼眸。
叶恒晃了晃脑袋。
这些又是哪里来的古怪画面?模模糊糊,分辨不清,又让人揪心挠肺地想要看个清楚。
叶恒使劲抓了把头发,觉得自己被小皇帝下了蛊。
脑子里又出现简嘉疲倦冷淡的样子,好像很低落,沮丧得都没有Jing气神了。
叶恒心里抽抽着难受,他好像对小皇帝挺凶,说了不少狠话。可是谁他妈被强上了还有好话啊!
不过小皇帝年纪小,身体又那么不好,听了他的话再气病了……
叶恒蹭一下起身,起到一半又僵住——不对,那小祸害肯定不是原装的小皇帝。
那小祸害厉害着呢,不动声色就让他跌这么大个跟头。下棋——叶恒老脸发热——下棋也把他杀的片甲不留。这么妖孽,还能因为自己几句话难过?别开玩笑了!
可是……万一难受了呢?生气病了呢?
叶恒素来心胸开阔,从来不会困于这些七拐八绕的小心思,可是今天一下子就拐进了死胡同,脑子里像煮开了一锅腊八粥,有软有硬,有甜有酸,还透着一丝苦巴巴的糊味儿。
蔚王脑汁就要烧干,也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