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靡。
君行晏紧盯着萧敬,一丝不漏地观察着、审视着、同时又沉醉在一一从他紧锁的剑眉上每一个皱痕,从他紧合的双眼上偶尔颤动一次的眼睫,从他仿佛没用任何力气只是自然抿合的唇线中,辨认出每一次变化代表的情绪和含义。
相比只是稍稍引导、再加以简单手指和言语刺激,就敏感得兴奋、发热,甚至无意识扭动的躯体,男人的脸部表情在这种情形下,着实乏善可陈。他明明该是愉悦的,看看那硬实、充血的阳物;或者他该是痛苦的,看看那锁起眉头间的忍耐与克制;又或者他在厌恶却又在沉醉,看看他对自己敏感之处下得狠劲和紧绷无意识翘起的脚趾可现实是,哪怕双颊绯红,呼吸短促沉重,他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平板的,好似与身体切断了联系,什么都感受不到。
“转过身来,阿敬。”君行晏的声音压抑、沙哑,他一如既往地给出命令,然后静待着那已经被他支使着不知道换了几个姿势的男人撑着身体,稍显缓慢地转向他。
“里面湿了吗?”他放下茶杯,起身从凳子挪到床边,打开一旁的暗格,一边在里面摸索,一边凑到男人耳前,轻声低问。他的身体很热,欲火盘踞在胸口,烧得他口干舌燥,他问着下流的话语,落在萧敬脸部的目光中却依然有着理智和清明。
“嗯。”简短的回答,无干紧要的口气。下半身高翘着,双腿分开,正面躺下的男人睁开眼睛,接过君行晏递给他的东西——一盒软膏以及一根粗大的玉势——的同时,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恰好对上了君行晏的目光。
君行晏一楞,这几年来这样的事情做过不少,然而两人的目光接触实在不多。一是因为君行晏太过专注于观察而沉浸,一则是因为男人总是喜欢用将自己的表情藏在阴影里,像这次这样直直对上来的,太过稀奇。
萧敬的目光很淡然,虽然眼底氤氲着的湿润水汽,给那平日里总是平静无波到近乎冷硬的长眸添入柔软与情欲,但占据主导的,还是那种仿若与生俱来的冷静与沉稳,他好似洞悉一切,却选择默然接受,但却从不会被感情占了上风,他克制隐忍理智到近乎无情,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他自己。
君行晏像着了魔一样的被他的目光所惑,不由伸出手去,落在男人脸颊上,他轻轻的抚摸那沧桑粗糙的皮肤,微眯着眼睛,喃喃自语道:“我喜欢你的眼神。”
萧敬不为所动,将腿分得更开,一边毫不留情地用沾着软膏的手指朝后穴里捅去,一边沉声提醒道:“你挡住我了。”
“抱歉。”君行晏直起身子,一转身,拾起床榻上完全做成成年男人阴茎的玉势,起身换到萧敬脚边坐下,用手指摩挲了下玉质的硕大龟头,随后又拿手指圈了下,发现就算是大拇指和中指,也差好长一截才能将其完全包住:“这个尺寸有些大,这次要勉强你了。”
湿漉漉的手指从股间退出,男人从他手中抽出玉势,看也不看,用力朝着被他自己掰开的臀缝间塞去。
过大的龟头被阻挡在外,迟迟难以进入,萧敬深深呼吸,将缝隙扯得更开,同时另一手加劲,紧紧研磨着泛着白色软膏与湿液的褶皱,试图挤进湿热的内里。他大腿根部在轻轻抽搐,小腿的肌肉绷得坚硬,手臂上的青筋也逐渐突起,昭示着他逐渐加大的力气。
“唔——!”
猛的一声低喘,健壮的躯体狠狠抽动了一下,暖玉制成的龟头终于嵌进了男人的体内。褶皱被撑到极限,细细的白液染在碧色的粗大根茎上,像是插入木头之中的楔子,丝严缝合的露不出一点空隙。
萧敬在喘气,胸膛剧烈的起伏,乳汁从红肿的乳头中滴落,滴滴答答的沾满他的小腹、手臂,又滑下胸侧、腰腹。蜜色的皮肤配上白色的浊液与银色的长发,明明是古怪奇异、不该出现在男人身上的乳房,却意外的和谐与完美。
他控制着钉在体内的器物,一鼓作气的抽出,又毫不留情地狠狠贯入,穴口附近的粉色嫩肉被快速抽插的玉势撵带出来,下一刻又被碧色的柱体深深的捅入。
六年的时间,让他对这件曾经习惯却不熟练的事情变得了若指掌。他熟悉自己这具躯体,就如熟悉他常年在手的刀。他知道怎样挑起原始的欲望,也知道如何抚摸会让理智一点点消退。他用冰冷的玉器填满自己身后的深壑,然后驱动它,就像调派万千兵马,征服扫荡另一片领地。
酥麻的快感从纯粹的痛觉中一点点泛出,随着每一次加快加重的冲撞,那些起初因为太粗太硬的不适感也慢慢被淡忘。他能感受到只有充实、只有摩擦、只有耳边粘腻响亮的水声。
液体从体内某一处喷出,使得假阳具的进入更加畅通无阻。快感浓烈起来,像是涨潮的潮水,一波波淹没他的小腿、大腿、小腹与胸膛,最终涌入脑后,汇成巨大的奔流,冲刷着每一丝的神经。
他依然保持着理智与意识。这是他早就学会的事情。可是汗水从额头上滑下,沾湿了他的眼睫。他看不清身后坐着的人,但他知道他在看,在清清楚楚,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