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喝下送子茶那天,已然過了幾百多個日頭,現如今原婉然身在京城家宅、韓一懷裡,把前塵一一記起。
她在走投無路時遇上韓一,渴望與其相守到底,卻發現共妻真相。經過山上遇險,韓一以身相護,她打定主意將錯就錯,接受雙夫婚事,韓一臨走卻透露和離意思。
那以後,長相思,摧心肝,她生怕韓一在前線出事,又擔心他再也不要自己,終日患得患失。那陣子她像在油鍋裡炸,鈍刀子上磨,朝暮煎心難以度日。
歸根究柢,諸般憂怖總因情。
只要不那麼愛韓一,便能活得容易些吧,她忖道,果真和離,也不至於太傷心。
從此她埋首刺繡,著意壓抑那份戀慕,只容許自己喜歡韓一一些些地去等待。起初做來艱難,日復一日,到底見了成效,生活漸漸歸於平靜。
兩年多來,她總當自己熬過了,足以對過去淡然處之,誰知道在今晚,當她再無須牽掛趙野生死,澄靜心境面對韓一,前事樁樁件件都到眼前來。
到頭來,韓一在她絕境中給予的溫柔和悸動,她永遠無法淡忘,只能是假裝淡忘。
驀然她察覺韓一停下磨蹭她唇瓣,只是手撫她面龐,她這才留心,自己頰上已然教熱淚打濕。
阿婉韓一輕喚,如同他撫去她淚痕的手勢那般柔和,妳如今不願意了,是嗎?
原婉然即刻明白,他意指當年臨別舊話妳走或留,等我回來再談。
她附在他胸前的手輕揪他衣襟,我一直等你回來。
阿野呢?韓一平靜問道。
原婉然心頭一緊,垂下目光將櫻唇咬了咬,末了深吸口氣,迎視韓一。
我離不開趙野了。
韓一靜默,握在她臂上的手緊了一霎。
原婉然續道:可也拋不下你,只要你要我,我不走。她驀然心生疑念,略鬆脫他衣襟,你還要我嗎?倘若只是教夫妻名份拘住唔!
韓一捧住她面龐就是吻。
原婉然睜大杏眸,更出乎意料的是,韓一起先親她嘴還算溫柔,舌尖撬開她牙關一會兒後,就不怎麼節制了,纏上她的丁香小舌。
唔陡然間夫妻倆如此親暱,原婉然全沒了主意,只能悶悶哼了聲,任憑輕薄。
這份無措正好讓韓一更加順遂對她興風作浪,他的吻技儘管不如趙野純熟,熱情卻無半點不及,如同焦渴的人遇上清泉,老實不客氣吸吮她香津。
可不論他如何貪要,掠奪中永遠留存一分溫柔。
唔嗯原婉然花徑深處起了絞動,悶哼更加綿軟無措,像隻無助羊羔。
韓一滿身肌rou的軀體微微一震,停下親吻。
他捧住他的妻子面龐,深邃瞳眸映照油燈火光,兩道Jing芒已然經過克制,卻熾熱依然。
我要。他低啞說完,便解她衣帶。
啊?原婉然教他吻得呼吸窘迫,腦子一時不大靈光,迷迷糊糊忖道:韓一這是還要她作妻子,或者要她身子?不對,這人若要任何一項,便等同要另外一項
她那裡亂七八糟思量,韓一剝下她中衣,剩下一件牙白肚兜遮掩,肚兜繫帶由鎖骨往上,鉤在纖細的頸子後。
離別兩年多,首次在韓一面前衣衫不整,原婉然登時有些像回到洞房夜,初次與他裸裎相對,不由雙手輕輕抱胸。
韓一拂上她頸後解開肚兜繫帶,輕輕將那塊輕薄布料由她胸前褪落。
他離家前,他的妻子還很青澀,尤其初遇時,一望可知原家不曾好生養著這個女兒,敝舊的衣服下,身板纖瘦。
後來他騎著馬,帶了轎子,將她接回韓家。初時她真靦腆,教他一個輕觸便小臉通紅,彷彿眨眼間就要哭了出來。
他慢慢哄著,終於她對他笑了,烏潤的眸子亮晶晶地朝他張望,像花骨朵在枝椏上探頭。
如今花骨朵開綻了,她出落得比他這兩年想像得鮮妍許多,面若芙蓉,玉軟花柔,眼波一個流動,清純澄淨依舊,卻多了不自覺的嫵媚。
他的視線由她臉龐往下落,頸項秀美,鎖骨勾人,藕臂環在胸前,女子特有的渾圓峰巒給拱簇得更高更惹眼。
他喉結上下移動,一把摟過他的小妻子,在她鎖骨上烙下一個吻,而後繼續除下她褌褲。
原婉然扶倚韓一,垂眸任他剝光自己。夫妻別離經年,今晚重做鴛鴦,不免怕羞,以致於當韓一自解衣帶,她只是雙手掩胸,低眸側身跪坐床上。
然而由眼角餘光,她到底不住收進韓一寬衣解帶的動靜。
她掙扎幾下,輕咬粉唇湊向韓一,探手幫他將中衣往身軀兩側褪開。
纖纖指尖才沾上韓一衣上,韓一頃刻停頓動作,隨後繼續寬衣,灼灼目光卻是扎在她臉上,從此以後不肯移開。
原婉然感應到丈夫視線滾燙,不敢對上眼,心頭顫顫不已。
她將上衣順著韓一雙臂往下褪,難免瞥及他光裸肌膚,這一瞥,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