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瑞尔醒来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什么样的危机。他只是觉得有些冷,按理说不应该,他的狼人炮友皮毛厚实,昨晚他在自己那张十英尺大床上昏死过去前,狼人的Yinjing还插在他宫腔内进行漫长的成结中出,怎么会觉得身边凉飕飕的?难不成伊莱斯特不打算继续竞选他的固定男友席位了?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如果说哈瑞尔刚才还处于清醒前的混沌,当五感逐渐恢复感受到身下冰凉肮脏的地面后他才彻底清醒——也有被吓到的成分在。
四周空旷且肮脏,地板呈现灰黑色,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没有熟悉的天鹅绒地毯遮挡,他赤裸的身体被硌得七荤八素。抬起左手,啧,全是灰尘;再抬右手,情况更差,他摸到了满手从下体溢出的Jingye。此时那坨白浊已经开始散发出令人反胃的腥气,哈瑞尔一脸嫌弃,甩也不是留也不是,心里默默决定以后减少勾引依莱特斯的次数,狼人就是不够体贴。
这里应该是间半地下室,面积不小的屋子里仅在他头顶开了扇小窗,阳光照射进来,灰尘在空中舞蹈。美丽且愚蠢的哈瑞尔·兰德公爵此时仍在认为这是他某一位男友为了争宠安排的情趣活动,他清了清嗓子,呼唤公爵府的管家。
没人应。
五个较为固定男朋友的名字一个个试过去,还是没人应。
惊慌的情绪从冰凉的地板向哈瑞尔大脑爬去。
仇人报复?敲诈勒索?敌国刺客?把他转移到这里的人没给他穿情趣内衣也没绑绳索更没塞口球,不像打算强jian他的样子啊?难不成,国王终于忍受不了他的yIn荡和终日在帝国内乱嚯嚯男人的无耻行径,准备把他绞死算了?
这厢内心还在天人交战,地下室的后门却突然响起门轴转动的清脆碰撞声。
哈瑞尔死死盯住声音来源,油漆斑驳的后门被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
“咣当——”空旷的地下室一切风景一览无余,来者看着面前赤裸的男人,张了张嘴,发出一阵无声的尖叫。哈瑞尔正要起身向这位看上去不太聪明的小姐询问情况,她却转头就跑,眨眼功夫就要消失在走廊尽头。哈瑞尔没追,他顺手捡起被那位小姐脱手扔掉的铁质罐子,晃了晃,钥匙撞击铁皮的声音在幽长的走廊回荡:“——您好?这个不需要了吗?”
很普通的一句询问。哈瑞尔自己却觉得怪怪的。
这不是他们国家的语言,但不知为何自己却能很熟练地使用。结合刚才那位小姐身上与帝国风格迥异的服饰,他心底一凉。
一双细白的手搭在罐子上,作势要从哈瑞尔手中抽走它,见自己拔不动,女孩朝哈瑞尔尴尬地挤出微笑:“谢谢你,同学……我得把这个拿回去,没有钥匙我就完蛋了。”
“怎么能这样,只是几把钥匙而已。”哈瑞尔皱眉,尽管他不熟悉这里的原生语言环境,但仍旧能感受出来“完蛋”这个词语包含强烈的负面情绪。可怜的女士,他想,她一定是被无良农场主压迫的穷苦平民,如今的帝国内尸位素餐的权贵数不胜数,不像他,虽然名声不太好,但是自己家的仆人可都是非常爱戴他这位公爵老爷的。女孩听到这话,下意识附和:“就是啊,我今年怎么就成了他的直系下属,够倒霉的……”
因为这番攀谈,女孩对面前这位赤裸男人的戒心下调,“你是艺术系的?这是,行为艺术作业?”
“啊不,”感受着她从头扫到脚的目光审判,饶是脸皮厚如哈瑞尔也不由得为自己辩解:“很难解释……其实我一觉醒来就不知道被谁扔到这里。”
一听这话,女孩脸上立即布满怒色:“扔?谁干的?是你室友吗?这一个个的,都是大学生了怎么还搞这种幼稚的霸凌!”
“等着,我去给你搞件衣服!”
女生突突突说完一大堆,打了个响指,转身又风风火火地跑走了。哈瑞尔一句没听懂,穿堂风一吹,冻得他蹲在原地打喷嚏。
好在没一会,女孩再一次跑了回来,手里捧着身灰扑扑的衣服。
“喏,这是我的备用演出服,你快点换上,我带你回去。”
哈瑞尔抖开上衣,是件他没见过的款式,灰蓝色布质开襟,左右胸口一个口袋,领口……佩着红领章。感受到他的疑惑,女孩解释:“我们学生会传统……纳新表演节目是红色娘子军……别看我!你这么瘦能穿进去的!凑合一下吧丑点总比光屁股强!”
没有裆部空隙的裤子总是别扭的,更让人焦灼的是哈瑞尔眼下面临的困境。
无数年轻而富有朝气的面庞从他面前游龙般略过,他们的衣服看起来简约轻便,他们交谈的内容令人费解:食堂又他妈涨价了、迎新晚会就在今晚、教高数那老头说今年他要挂掉三分之一的学生——显然,这里和养育他成长的帝国首都完全是两个世界。
走在前面的女孩感觉到哈瑞尔脚步放缓,回头朝愣在路边的他打个响指:“没问你叫什么呢,学号?专业?寝室在哪里?之前没听说过学校里有这么好看的男的,新生吧?”
“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