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自己的父皇与母后养废了。
老皇帝人到中年才得到这么第一个儿子,自是宠爱非常。然而当他意识到自己与皇后对待孩子宠溺得过了头,导致太子被娇惯的的无法无天以后,这个孩子的脾气秉性早就定型,改不回来了。
尽管太子出生后又几年,后宫的妃子们陆陆续续也生下几位皇子,可是相较于其他皇子,老皇帝还是更加喜欢这个自己好不容易盼来,投入了诸多感情的大儿子。
——更何况他这不成器的大儿子向来惯于对着自己撒娇发痴讨要好处,他们相处起来就像民间的普通父子一样,哪里像其他皇子,见到自己像是见到了洪水猛兽,恭敬有余而亲近不足,叫人见了心里不舒爽。
话说回来,老皇帝在察觉太子的纨绔不堪早已根深蒂固,无法改变之后,便开始尽心尽力为他铺路——即使公认四皇子比起太子来更加适合坐上未来皇帝的位子。
老皇帝将朝中几位可堪重用的良臣将才一一引荐给太子,同时决定将太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可是太子实在是不争气,父皇给他的考验没有一个是他完完整整的亲自完成的。
原本老皇帝还有很长时间教导他当一个最起码合格的帝王,可是世事无常,风云难料。一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异常凶险的风寒夺走了老皇帝的性命。为了江山永固,老皇帝在最后的时刻只好发布旨意,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四儿子。
临终前,老皇帝来得及做的最后一件事,也不过是逼自己的四儿子立下永远不会杀掉太子的誓言而已。
太子一直以为登立为帝的会是自己,可是他实在没有想到,父皇最属意的原来是四皇子。他本来就又蠢又毒,在周围纨绔子弟的恶意教唆下居然将父皇最后对自己的嘱托抛之脑后,决定起兵造反。
因为他的愚蠢不堪,他造起反来,在新帝眼中就像小打小闹一样,镇压起来毫不费力,即便如此,这也算得上挑衅帝王威严,更何况胡闹的次数多了也会教人心烦。
新帝在他三番二次的折腾以后,终于感到不耐。他于是召见了自己许久不见的大哥。
太子整日在外赏花斗酒,皮肤被晒的变黑了一些,又由于经常与权贵家族的纨绔子弟一起骑马射箭,身子相较于先前更加健壮,胸肌鼓囊囊的,在衣服上凸起一块,色情又下流。
新帝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面前这个表情嚣张桀骜的男人,沉默良久,突然改变了原来的想法,他清清嗓子,声音却还是喑哑的,“朕曾经答应过父皇不会取你性命,然而,大哥,这并不意味着我不能动你。”
他充满恶意的笑,“你应当也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安心的当着你的闲散王爷,难道还不满足吗?”
太子的神色仍然是不服的,他的气愤甚至那么轻易的就流于了表面。他天真的以为自己手中攥着父皇临终前对四弟的一番嘱托便能保自己一世无虞。
——可是向来被父皇母后保护的太好的人理所当然的忘记了这宫里折磨人的Yin损法子有么厉害。
太子被这番话激的向前几步,攥紧拳头,压低声音,“我可是你大哥!”
新帝身子微微前倾,目光不着痕迹的放在了男人因为气愤又急促的呼吸而起起伏伏的胸前。不经意的两腿交叠,一只手放在膝上,另一只手支起下巴,“朝堂之上,只有君臣。何况大哥本来就愚拙,难道还娇气到朕说都说不得了?”
太子的身子都气到颤抖了,但是又不能反驳什么,只好就那么傻愣愣、气呼呼的站在原地,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四皇弟,甩袖告辞。
他走之后,新帝看向自己身下,闷哼着笑出声来,笑声渐大,最后变得张狂又肆意。
几年之前,就因为自己流露出来的政治天赋,他被母妃耳提面命要藏拙,当时他年少轻狂,认定父亲不会总是护着那蠢货,这片江山终究是要交给有能力护住它的人手上的——可是呢?可是父皇仿佛认定了继承人,皇后又总是借着各种机会刁难母妃……
就只是因为他有能力。
就只是因为他没有藏拙。
就只是因为大哥善于撒娇作态,就只是因为他不是那个愚拙又蠢笨的太子!
……
宫里向来没有公平与道德。他自很小时就明白的事,在几年前又借着此事响亮的给了他一巴掌。
他等的不耐,实在不愿意老皇帝到很久的以后才潘然醒悟然后放弃太子,于是他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制造一场人为的“意外”使父皇感染伤寒。凭借着这样Yin毒的法子,在父皇临终前装的父慈子孝,他终于得到了这个至高无上的位子。
将所有的暗部安顿好,处理朝堂之上的事情之时,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大哥频频来刷存在感。原本以为失去了父母庇护的他总算学会识时务的低头,没想到他天真到听从那群刚被罚了的蠢货们的撺掇,连他们是否不怀好意都不清楚,就傻傻的企图谋反。
既然这样,事情就更好办了。
各种意义上的好办。
毕竟,新帝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