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萧沐来到烟红楼,他端坐在椅子上,看着立在旁边的梅姨,直言说道:“我今日还是要点玉儿去冬院,他是否有空啊?”
梅姨一惊,心里直叫苦,这将军怎么就还和玉儿杠上了。
然而心里再苦,她也不能凭空变出个玉儿来呀,只好难为的道:“玉儿他今日……还真是没空。”
“哦?是吗?”萧沐墨眸微微眯起,“那若是明日我还是点他呢,是不是还是没空啊!”
他的声音已是隐含怒气,“梅姨,你说呢?”
“这……”梅姨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那个客人他很喜欢玉儿,定了好几天。”
萧沐斜睨着她,“梅姨,你应该知道,欺骗我会有什么后果。”
“奴家岂敢,”梅姨吓的“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完了完了,将军莫非已经知道了玉儿的真实身份。
“你今日可以说他被别人定了,后日是不是又可以找别的理由推脱?”
“等过了这几天,奴家一定让玉儿侍奉您。”梅姨胆战心惊。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萧沐漫不经心的说道,“昨日芸璃告诉我,说玉儿是一个富家公子因为癖好特殊却又不想被人发现,才来这烟红楼做一个壁尻的。梅姨,你觉得他说的对不对?”
梅姨震惊抬头,“将军?”
“看来他猜的不错。”萧沐笑了笑。
梅姨自知再也瞒不下去,却还是不敢暴露言景身份,只道:“将军恕罪,奴家也是不得已,实是那位公子身份尊贵啊。”
得到想要的答案,萧沐满意的笑了,“那么梅姨,明天便将他带到冬院吧。”
“将军,不可啊。”梅姨大为震惊,连忙出口阻止,没什么底气的解释道,“你知道,那位公子不愿意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那就不要让我知道他身份就好了,梅姨,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想得到办法的。”萧沐说完,起身,落下一句:“现在,带芸璃来夏院。”
梅姨丧气的垂下头,“好吧。”
吩咐人去找芸璃,梅姨连忙让人备马车,往侯府而去。
宣平侯府。
言景趴在床上,只着了里衣。他腰下垫了个枕头,上半身微微躬起,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翻看着一本书。
那日之后不过两天,虽抹了药膏,屁股却还是时不时传来肿痛之感。因此除了沐浴进食言景就没从床上下来过。
此时他正翻看着话本子,眼睛通红通红的,仿佛正看到伤心之处。
“呜呜呜,这个人太可怜了吧。”
言景看话本本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去想萧沐的事,结果这个话本子的主人公却经历各种磨难,故事却又千回百转,Jing彩纷呈,直看的言景一直掉眼泪。
忽的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阿强进来道:“小侯爷,门外有一名为玉儿的公子求见。”
言景擦擦眼泪,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门外有一名为玉儿的公子求见。”阿强重复了一遍。
言景眨眨眼睛,确信自己没听错,心里有些疑惑,玉儿,那不是他在烟红楼的化名吗,难道是梅姨找他?可为何要用自己的化名?
言景是个聪慧的,很快想明白其中道理。如今他常去烟红楼之事只有贴身的阿强知道,梅姨之所以没有直接报自己的名姓,便是也考虑到不能让更多的人知晓他与烟红楼的关系。
心中惊疑,他自床上起身,“那我出去看看。”
阿强眼疾手快的自旁边的置衣架上拿过外袍,递给言景。
言景细致穿好,这才缓步出门。待到了大门口,果真有一个眼熟的小厮在门口侯着。
那小厮见了他,便恭敬的道:“小侯爷,请于马车上一叙。”说着指了指不远处停靠着的一辆马车。
言景颔首,“带我去吧。”
那小厮便领着他过去,言景命阿强在车下等候,自己上了马车。
梅姨正在车上焦急的等候,见他进来,连忙扶着他坐下。
马车上铺了厚软的坐垫,言景坐着也没有感觉到很痛,但还是皱了皱眉。
梅姨见状,又瞧他眼眶通红,以为他还在为萧沐的事伤心,便有些关切的问道:“小侯爷,可还安好?”
言景莞尔一笑,轻摇首,“无妨。”
“你呀,还骗奴家,瞧你这眼睛,方才定是哭过了吧。”梅姨却是不信。
言景闻言失笑,倒也没说自己是因为看了话本子才哭的,“对了,梅姨,你今日为何来侯府啊?”
梅姨看了看他,有些艰难的说道:“是因为萧将军。”
听到这个名字,言景心中浮起一丝伤痛,笑容也消失了,语气黯然,“萧沐?他怎么了吗?”
“他已经知道您并不是楼内的小倌儿了。”
“什么?!”
言景无比惊诧。
“不过他应该并不知道就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