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雏鸟惊魂未定,发出哀哀号叫
平宫遥在第二天见到了那个男人
她被蒙着眼睛带进山里,一下车看到的就是藏在山坳里的训练基地,来的路上山崎反复提起,不要惹怒培训的大人
他负责清除组织里的叛徒,有时候也会培训新人,教你什么就好好学。不要哭也不要害怕,他只是看起来凶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平宫觉察到山崎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艰难。
乖一点,他不会把你怎么样。
起码,在他对你还没失去兴趣之前
山崎丢下句语焉不详的话,剩下的都是让她安静,保持安静
他是谁?平宫抓着眼睛上蒙着的黑布,却不敢掀开
修剪圆润的指甲呈现淡淡的樱色
这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琴酒的代号能不能告诉这个女孩,还取决于她到底能讨他欢心有多久
如果只是一时的兴趣,那么很快她就会从这个世界上离开,根本无需知道那个琴酒是谁
下车吧,到了。山崎抢先摘走了平宫眼前的黑布,拉开车门下去
日光与树影交错的分界线里,平宫遥接过山崎为她准备好的据说是一个月的行李
她抓着行李箱的把手,长风扬起她的裙摆,树叶沙沙的作响
头顶是遮天蔽日的巨大松木,每一颗都足足有三四个人合抱才能圈住,训练基地的大门看上去是那么沉重,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把手镀着一层古铜色
是..铜质的吗?
平宫遥花了几分钟的时间,仍不敢踏出第一步
她回头看向来时的路,送她来的车已经开走了,乌鸦在头上盘旋发出沙哑的叫声
陌生的森林,不见天日的幽暗之地,神秘诡异的训练馆
怎么看都像是恐怖分子的老巢
恐惧令平宫血ye流速变得缓慢,她能听见自己喉咙吞咽的声音,在毛骨悚然的寂静里,忽然传来吱呀的推门声
迅速回头,她不知道自己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滴,如果头发可以炸毛,那么她已经是一只浑身上下蓬松圆润的松鼠了,竖起警惕的耳朵,简直和受到惊扰的小动物没有分别
平宫遥看见了那个不能被提起名字的男人
他有着银色长发,冷峻的五官,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礼帽穿这一身漆黑的长风衣手里拿着一把辨认不出型号的手枪,逆着光单手夹着烟从仓库里走出来
阳光在他身上经过都会凝固苍白
墨绿色的虹膜在阳光下竟然散发出祖母绿一样的光芒
他有着日耳曼人的高大身材和媲美南斯拉夫人深刻的脸庞,肤色是很白很白的,接近病态的那种白,深夜的月光都比他有温度
他就这么用牙齿轻轻咬着烟,把枪举过肩,这个动作在他做来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危险但是迷人
而他的声音也是相当的低沉,平宫莫名打了个寒战
过来。他说
男人勾起嘴角,绿眼眸深深的看着平宫遥
平宫遥迟疑了一瞬,生理上在警告她,快跑,别回头,快跑!
如同命中注定,她遇见了命里的天敌
她抬起僵硬的腿,一步一步以缓慢的速度,走向不可抗拒的宿命
银色长发的男人在基地大门等她慢吞吞的挪过去,期间他烦躁的变换了几次拿枪的姿势,每次都把平宫吓得想要拔腿就跑
可是她不敢
因为他的眼神太冰冷,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具尸体
平宫确定,只有她敢有逃跑的举动,他一定会开枪打死她
她会死吗?还是会和父亲一样被砍掉几根手指?
平宫遥胡思乱想着,终于走到了门口
经过这个男人的时候,平宫遥闻到了硝烟的味道,尼古丁混合着火药味
她捏紧了行李箱的把手,心如擂鼓
进去,给你五分钟换好训练服。他说话很简短,带着奇异的魔力,让人无法不服从
起码,平宫遥只能顺从
她尽量动作快的找到了更衣室,从行李箱里翻出了训练服,还没来得及换上,就听见男人催促:出来。
她只能立刻出去,生怕晚了一秒钟就会被他拖到角落里杀掉
琴酒看着没换训练服的女孩,眉头皱的死紧
她抿着嘴,双手搓着衣角,很不安的样子
他只是皱着眉但是没有训斥她
站过来。
平宫遥有些不情愿的走了两步,琴酒没这个耐心和她磨蹭,他伸手抓着她的肩膀,一勾就把女孩勾进了自己的怀里,他不顾平宫遥的反抗,他的手包着女孩柔软若云的手,带着她握住枪柄
琴酒的视线落到平宫遥白细的脖颈,看起来就很容易咬穿的青色血管,从颈侧蜿蜒没入衣领之下,里面流淌着的是温热的粘稠的血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