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回国都快一个月了,白蓁这里对收购许氏股份的事没有一点进展,齐陆麟那边也通过讯息报告自己暗地里观察白闻道无甚特别的情况,可说是陷入了全面僵局。她脸上看着貌似毫无焦躁之色,可叶瑜知道,她晚上吃助眠药变得频繁许多,大半夜的常常醒转后爬起来去处理工作平复心情。她还会盯着手机的跟某人的聊天页面,陷入沉思,叶瑜也知道,白蓁是在纠结要不要让妹妹去刺探自己母亲那边的动向。
叶瑜相信她最终能顺利解决,只是看到她强压焦虑不与人言,自己默默消化的模样还是会感到心痛。诸葛思廷曾经因为她这种不良习惯同她争吵过,在芙拉吉尔第一次面临重大危机并顺利解决之后,输的当然是诸葛思廷。
白蓁的话将他驳斥得体无完肤:领导者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把自己的焦虑传染给自己的同伴和下属,更不该把焦虑转嫁,那无助于解决问题。只有在什么时候都保持强大的自信才是正确的不是吗?
诸葛思廷:为什么不依靠一下我呢?
白蓁皱了一下眉头:因为我们是合作伙伴。
诸葛思廷说不出话,他的理智相当认同白蓁的话,两个人的焦虑会不断传染放大,必须要有一股强大的人阻断这份焦虑,终止无谓的原地打转,才能开拓新的通途,可情感上他觉得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投入到迷失自我了,而对她而言,自己可有可无。
相比起诸葛思廷最初的纠结,叶瑜全盘接受了白蓁的心性强大,全无怨言地包揽了白蓁日常工作中的杂事,话虽如此,叶瑜心疼自家主人之余,还顺便悔恨一下自己在厨艺方面的短板。
这种时候,景先生究竟在做什么呢?叶瑜不由得想。诸葛思廷平均一两天就会假借公事和白蓁视讯,景桓除了第一天陪主人回家了一趟,还有几次不痛不痒的通话,他的存在感似乎十分薄弱。
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和他家主人是同款,叶瑜给白蓁采购衣物佩饰和日用品的时候,经常暗藏小心机地买一对,就连前两天她戴的墨镜都是他买的。
机会可终于来了,谭女士让我过两天去吃晚饭。白蓁揉着鼻梁,举着手机给叶瑜看,叶瑜自觉地离开自己的办公桌,走到白蓁的身后,轻轻给她按摩起来。
主人,我物色了几个造型师和买手叶瑜问道,在U国,白蓁出席大场合的造型都是专人负责,诸葛思廷出差时甚至会叫营养师去公寓里给白蓁配餐,目下刚回国,一切都要谨慎低调,她的步入式衣柜显得空空落落。
反正要搬家,这些先不用了,万一败北了,灰溜溜逃回去不是麻烦吗啊?晚饭那天你送我过去,我晚上让家里的司机送我回来。白蓁拉下叶瑜摁在他太阳xue的手,微微摇头,谭女士肯定有事求我,否则万一她倾尽手里的资产去砸许氏股份,我就没空子钻了。只要有机会,鸿门宴也是要去吃的。
回到家之后,妹妹趁母亲在顶楼挑衣服的时候把白蓁拉到了自己房间,不安地秀眉蹙起,说道:姐姐,一会儿妈妈让你做什么你都别答应。
白蓁心里明白白辰是为了自己好,心头一暖,伸手抚平了妹妹的眉心:为什么啊?
姐姐!妈妈想帮我拿下许氏的股份,她怕我碍事没告诉我究竟和哪家搭上了线。我直觉得,她今天要你回来,肯定是想,想白辰着急得舌头打结,竟一时间也没想到个合适的词语,却被自家姐姐给补充了去。
想坑我。
啊,嗯白辰下意识觉得这词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
行,我知道了。白蓁抬手捏了捏妹妹的脸,随后揽过她的肩膀,我们下楼去吧,不然一会儿谭女士下来以为我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晚餐时分自然也延续了白蓁刚回家时的那份尴尬,谭文雅似乎有话要说,往往复复地给自己打气,因为心里有事,汤也没喝两口就让撤下去了,倒是白蓁不拘小节地享用着,待到白蓁吃到七分饱时,谭文雅总算打好腹稿开了口。
洗这小字的音还没发全,谭文雅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她确实没怎么叫过白蓁的小名,眼下两人的关系也不会因为这声尴尬的小名而变得亲密,她索性略过称呼,直接说道,你才回来,可是不能总在别人家的房子里待着没事做,好歹在社交圈里先亮个相,让人知道你回来了。
此言一出,白蓁强忍笑意,原来老头根本没告诉谭女士她在国外创业且小有家当的事。
难不成在谭女士眼里,自己在国外真是被思廷包养的?这等好笑话可得回去说给他听。
白蓁放下碗筷,擦了擦嘴,手肘支在餐桌上,谭文雅不悦地盯着她那无礼的手肘看了好几秒,才又将视线转回到她身上,看着大女儿那双又亮又勾人的眼睛,气不打一处来,没过一会儿,只听得她娇滴滴地叫着:妈~我没有礼服和合适的鞋子。
白辰双肩一抖,筷子的鱼片滑进了碗里。心想:姐姐这是做什么?
谭文雅也被白蓁这一出妖招吓得不轻,平静过后,心里却更加生气,她深呼吸两次后,咬着后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