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鹫冥衣翅膀收拢作为防御时,会有一瞬间的漏洞,雅柏菲卡曾抓到过这个机会,将染血的白玫瑰送进米诺斯的心口。
“没有傀儡师木偶也不会再跳舞了吧!”卡罗伊斯在疯狂的大笑,下一个招式瞬间成型。
狂乱转盘!
“真残忍啊,傀儡师。”
“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米诺斯说,他张开的手指间傀儡的丝线已经收紧。
“是什么时候……”那具躯体没有几乎说完他的遗言了。
“在你决定攻击我的时候。”
☆、08 宽恕
殿堂倒塌扬起的灰烬还未散去,烟雾朦胧中从半截残垣后露出的神圣衣金色的羽翼晕黄的光辉。
引魂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米诺斯只能目送那一抹神魂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失败了,无法抓住他的灵魂,很快他会复活。”
“是啊。”
双鱼座回答得很随意,没有应有的挫败和沮丧,好像他对这个结局并不在乎,于是米诺斯换了一个说法,“你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
“又不是每次努力都能成功。”而且怎么会毫无意义呢,雅柏菲卡心想,他所经历的一切会传达到同伴那里,对方的招式,对方的弱点,通过双鱼座的圣衣。
“我的同伴能成功就够了,并不一定需要是我。”
若我能代替我的同伴来承担苦痛,即使是死亡啊,也甘之若饴。
“呵。”米诺斯对于他的说法有些不屑,这只是弱小者对自己的安慰罢了。
双鱼座的时间快要到了,米诺斯能感觉得到,小宇宙变得暗淡,生命之火将息,散发着死亡的腐朽味道。
他原本就是想借天魁星之手,让双鱼座的灵魂彻底属于冥界,回到他的控制中。
所以双鱼座替他接下那一击绝对是一个傀儡应该做的。
他Cao纵过无数的生者与亡灵,这么蠢的还真的是第一个。
明明那瞬间是没有被控制的。
“别靠近了。”听见脚步声,双鱼座说。
灰白的大理石上飞溅的血迹混合了灰尘,延伸到米诺斯脚下。他几乎遗忘了指针击碎盔甲穿透rou体的钝声,还有被忽略的血与玫瑰的气味。
真难看啊,双鱼座。
这样丑陋的样子完全不适合你。
米诺斯本该开口讽刺,只是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变成了一声模糊又暧昧的低笑。
“双鱼座的雅柏菲卡,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他说,“你是否愿意留在冥界工作?”
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圣斗士们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
“不。”
“为什么?”
“工作环境不好,上司又偷懒,待遇似乎也很差,感觉前途渺茫。”
“认真点啊笨蛋!”一粒碎石叮的一声砸在黄金的肩甲上,又弹落在地,滚出去好几米才停下来。
“我的老师鲁尼格特曾教导过我,打偏的玫瑰意味着无辜者的死。”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噗。”双鱼座笑了,笑得发抖,甚至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扯到伤口轻嘶了一声。
米诺斯盯着残缺的石墙边跑出的几缕发丝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颜色,变得灰白。雅典娜的假死之术没有抵挡住时间加速的效果,只是延缓。
“不是所有冥界之人都必须参与圣战。”包括作为第一狱法官的他都可以不用理会,只是每次圣战都像是放公假的狂欢节那般,可以任性的放纵和发泄情绪。
大概有一分钟那么久,或者更长,米诺斯几乎以为双鱼座已经失去意识了,才听见双鱼座开口,“冰地狱,对吗?”
顿了几秒,他像是解释一般补充道:“你把法典借给我过。”
米诺斯没有接话,算是默认。有时候米诺斯分不清这个黄金圣斗士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他像是知道结局却义无反顾的荆棘鸟,勇往直前冲向既定的死地。
“我太累了,让我躺着吧。”
见对方没有回答,雅柏菲卡说。他在时间的通道里走得很远,远到看见冰地狱融化,圣战结束,他的同伴们不用再为此牺牲。
信任和忠诚,谎言与背叛,他看到后辈们磕磕绊绊的前行,看到他们一次倒下又站起,看到了他们一直以来为之奋斗的信念的胜利。
爱和宽恕。
“米诺斯。”
“嗯?”
“不要去追逐白鸟啊。”
那声音又轻又低,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星星点点的光芒缓缓飘散开来,双鱼座的圣衣还原了模样,带着灵魂的光团升起,倏然消失。
一会还得去黄泉比良坂找人。
米诺斯踏过沾着血迹的大理石地板,走到那处断壁前去。
钉在石壁里的指针还滴着血,晕开的血迹显示着不久前这里还有一具躯体的存在,一只白玫瑰孤零零的躺在血泊中,白色花瓣上的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