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棉枝放下化妆刷,开门而出。
下楼时,见沈梦韵坐在沙发上,期期艾艾的模样,见她下来激动地站了起来,好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旁边大忙人 沈渊竟然也在,翻着报纸陪着她。
沈梦韵看着把自己关了好几天,容貌依旧容光焕发,没有一丝憔悴的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明明听佣人说,她不吃不喝的,以为能见到她丑态。
沈棉枝怎么会让别人轻易看到自己的丑态,她出门务必会Jing致到头发丝,打扮得体。
沈梦韵唤了她一声:姐姐,你总算肯出来了,你学校也不去,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
沈棉枝斜过眼睛,目光只轻轻扫过她,别转回去。多看她两眼,她都觉得折寿,她不理睬她,接着走。
沈渊放下报纸,冷着脸:站住。
梦韵不计前嫌,才出院就来找你,你就把人家晾着,家教到哪里去了?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沈棉枝顿住脚步,勾唇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沈渊是个私生子,是她爸婚前跟人乱搞有的,比她大7岁。她五岁的时候,他才认祖归宗的。
他们不是一母同胞,之间感情本就淡薄,自从父母去世后,他明里暗里对她管教,她觉得他不配。
一个私生子管到她头上了。
而且他竟然私自给她订了一门亲事,让她联姻,联姻对象是来中东地区的石油大亨,她人都没见过,他自作主张将她卖了。
这点她气急,但是无所谓,她不嫁就好了。他要是这么乐意,他自己收拾干净嫁过去。
更让她生气的,就是他将她身边的保镖撤走,她才遭到此劫。
她看他的眼神越是不善不喜。
沈渊见她这个脾气,金丝眼镜镜片冷光一滑,眼底神色被掩盖,薄唇抿紧,怒不可言。
沉稳如他,每每与她说两句话,就能被她气得半死。
旁边的沈梦韵拉着他的衣角示意他冷静。
沈梦韵一脸为她好的模样,苦口婆心:姐姐,就算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也不能耽误学习呀。
沈棉枝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忽而笑面如花:因为你?你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本来有三个小时的,打扮用了两小时五十分钟,还剩十分钟赶过去。
她没空看他们唱双簧,可别耽误了她。
沈梦韵被她毒辣的目光,看得无处遁形。让她以为,她还是之前那个在小县城生活得不如乞儿的人。
她只能高高在上地仰望着这些人,她眼中暗芒闪过。
攥紧地手指陷入手心的rou里,继而松开,留下几道月牙印。
她转而去安慰沈渊:姐姐可能就是这个性格,大哥你别太在意了。之后姐姐她会明白咱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的。
沈渊脸色缓和,低沉地嗯了一声。
她眉开眼笑,一点也不像受了委屈的样子,全为他人着想:姐姐也用不着为我道歉了,毕竟我没事儿不是嘛。姐姐肯出来了就好,就算去玩也比闷在屋子里好呀。
她明里暗里贬低着沈棉枝,沈渊又不是傻子,看得见她眼底的暗芒,摸得清她的心思。但他并不反感,沈棉枝那无法无天的性子,该被磨一磨了。
而且他喜欢这种被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依赖的感觉。
是曾经他父母,他弟弟妹妹都没有给过他的感觉。
对他而言很受用。
他不管她的心思如何,之前他能回沈家,也是二叔暗地里推波助澜,他承了恩情,助他接回家的女儿在豪门立足脚跟也无可厚非。
管家赵阙来汇报。
小姐坐车去了学校。
这句话让沈梦韵悻悻地摸了摸鼻尖,她才说沈棉枝是出去玩,这不就打她脸嘛。
不过她很好地隐藏了情绪,反倒松了一口气地模样:那真是太好了,既然姐姐愿意去上学,那我的任务也就完成啦。
她俏皮一笑,起身告辞:我也该去上学了。
沈渊吩咐派车送她去学校后,自己回书房去办公。
*
沈棉枝到天台的时候,时间正好,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她气急败坏,这个人是不是耍她!
她生气地开门,打算下楼。一人从门后走出,从后面擒住她腰。
她的后背贴着来人的胸膛。
只听他沙哑贴着她耳朵响起:沈大小姐,你迟到了。
沈棉枝抬起自己的手腕,露出她的腕表: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她一口气爬了六楼,说话都还带喘,之前她没怎么进食身体有些虚弱,在上楼过程中头晕差点摔倒。
她什么时候这么准时过?
拜这男人所赐。
他低头咬住她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