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岫是在第二日近午时才醒转的,穿着里衣,布料微微蹭着胸前的两点,直觉有些异样的感觉,酸酸麻麻的带着些痛感。
而身下的感觉更是异样,白青岫思及昨晚的事,只觉得嫌恶与恶心,但是目前,至少目前他不能表现出来。
他只能依附一个太监,所谓九千岁权势滔天。
假以时日,若他大业得成,必杀之而后快。
什么殿下,若真是什么高贵的殿下,奴才还会以下犯上?不过是担着名头,皇帝膝下子嗣繁多,谁会多看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一眼。
在昨日,白青岫即将要用那道被下了情药的点心时,母妃留给他的暗卫提醒他,点心里加了东西。
“什么东西?”白青岫略带玩味地看着这道Jing致的点心,倒不是怀疑有人要害他,只是有些来了兴致。
“男女欢好。”暗卫说话不必太明朗。
白青岫大抵猜到一些,中秋宫宴上贺卿帮了自己,自己长得的确漂亮,起了心思的不止贺卿一个,而这厂公权势滔天,又好养男宠,自有一堆阿谀奉承的人起了心思,想将自己送到人的床上去。
“你觉得贺卿此人怎样?”白青岫拿起一块点心,并未看身旁的暗卫,只是一问一答。
这世上也只有他母妃身边的人,将他当做主子。
“殿下,他不会做无益于自己的事。”暗卫说的很明白,中秋宫宴上帮了自己对他而言并无益处,可他还是帮了,个中缘由,思来想去不过是这个罢了。
男人的身子是最不值钱的,若舍弃一时的尊严他日能万人之上,又有什么关系,白青岫又道:“那你觉得,我漂亮吗?”
“殿下,贺卿此人,从不会留危险在身边。
您千金之躯,又岂能……”暗卫跪了下来,恳求白青岫三思。
白青岫眼尾一挑,他说:“我不过是求厂公庇佑罢了,于他又有什么危险?”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勾人的手段他没学几分,不过看后宫女子争宠,他看得厌烦。
“殿下,落子无悔。”暗卫只是一拜。
“自然不悔。”白青岫说罢,便轻咬了一口点心,只当无事发生。
而后,事态的发展,皆在白青岫的算计之内,只一点,都说贺卿养死了几个男宠,可这夜发生的事,却比想象中的好。
白青岫刚更完衣,便有人敲了门,是伺候洗漱的丫鬟,带头的那个,容貌姣好,穿着气度更不是丫鬟的模样,或许是贺卿的宠不止男人,还有女人。
他对自己的容貌自然自信,何况玩弄皇子对于他而言或许更为有趣不是吗?循序渐进,一切都急不得。
“殿下。”为首的丫鬟开口说道,“督公说,让您等他回来。
现下已是午时,厨房里做了些吃食,您可以先去用膳。”
“好。”白青岫答了句。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贺卿回来得比想象中的要早,只穿一身官服,头发束起戴着一顶乌纱,和平常的模样不同,倒不像是个宦臣,像是个正气凌然的官员。
“殿下。”贺卿略略一拜,礼数周到挑不出错处。
白青岫有几分厌恶眼前人的假模假样,却还是压下情绪说:“督公让我等,我等了,督公想同我说什么?”
“奴只是想知道,殿下想要什么?”贺卿戏谑地看着眼前坐着的人,端着殿下的架子却惴惴不安的模样。
自以为心机深重,却在自己面前无所遁形的模样。
“督主,我可以叫你贺卿吗?
督主要了我,难道打算始乱终弃?
昨晚的事,虽非我所愿,但督主谦谦君子,我也是仰慕的。我想要的,不过是督主的庇佑和疼惜罢了。”白青岫以退为进,说的倒是有几分动人。
“谦谦君子?”贺卿重复了一遍,只觉得有几分好笑,“仰慕?
殿下难道不知,世人皆传我嗜杀成性,暴虐无度。”
贺卿步步逼近,因着白青岫坐着的缘故,只觉得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人有几分喘不过气。
“殿下是仰慕我?还是旁的什么?”贺卿没说太透,眼前这个人的所作所为让他有几分恼意,却又无可奈何。
“督主难道,不喜欢我?”白青岫仰着头看着贺卿,从这个角度看,刚好可以看见贺卿的下颚,确有几分勾人,若不是坐到了如今的位置,只是个小太监,或许也是谁的娈宠罢了。
“殿下,退一步,您还是殿下。
奴不是好人,若您要做我的人,您可要想好了后果。
我信您的仰慕,但若有一天,让我发现旁的什么,殿下,我可以给您的,我也可以拿回去。”贺卿说的晦暗不明,他给了白青岫选择,是白青岫选择了第二种。
贺卿的心绪十分复杂,算不上愉悦,但也不能说不悦。
他的殿下又是怎么想的呢?这谋求算计里,是否会有一点,哪怕一点舍不得?
或许还会觉得恶心,寻常男子委身正常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