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水一个人的时候时常感觉到强烈的视线,不管她是处身于人群中或者独自等着许寒星,夏露水四处环视也找不到那束视线的源头,如影随形。有几次她伸长脖子到处看的样子被许寒星看到,他以为是夏露水在很热切地等待着他而高兴得不得了,一整天都笑得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说起来夏露水以前没有这么敏锐,也许是许寒星眼睛的缘故,或者是以前她从未把他放心上,她一直不曾察觉他这个弟弟对她异样的心思,更别提他别有情意的注视。
许寒星表白心迹后在她面前总是笑眯眯的,一双桃花眼里仿佛揉碎了星辰,目光满含爱意,落到她身上她感觉轻飘飘的毫无压力。最近夏露水觉察到的却是一种捕食者观察猎物,衡量是否可以捉住一样的令她直觉危险的目光。
这之后发生的事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
许寒星周末会去兼职,他似乎想瞒着夏露水他的工作内容,目前还不太能拿出手,他是这样说的。夏露水也不追问,也不是很在意,因为许寒星会把饭菜提前准备好,她只要起床后热一下就行,碗筷他回来后会清洗。
今天晚饭时间到了许寒星还没有回来。
夏露水看着渐黑的天色,想打个电话问他,玩了一整天电脑夏露水根本没注意手机没电了,她翻箱倒柜找数据线结果只找到一条弯曲过度缠结脱皮的坏线,没办法只好出门去买新的。
她买了线顺便在店里充了一会电,天已经完全黑了,好在是大学城附近,一路上都有亮着灯的小店,夏露水打电话给许寒星没人接,于是决定随便找个吃晚饭的地方。
路边有很多露天的烧烤摊,夜宵烤串的油烟混杂着酒气扑面而来,夏露水没看见有卖正餐的店误入了烧烤长街,她为了远离这乱哄哄的环境快步疾走,七拐八拐走到了小巷子里。
周围一下子冷清下来,嘈杂的人声全都消失不见,油烟味也闻不到了,孤零零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微光,夏露水才反应过来她可能是迷路了,打开手机导航也走不到大路上,她想找人问路,听到脚步声回头,一个人也没有。她一走身后又传出脚步声,停下又听不到,她心里一慌,站在路灯下不敢动,她警戒的看着四周,手指悬在报警拨号键上,准备一有风吹草动就按下去,夏露水站了五分钟,什么都没发生。
她暂时放下心来,长舒口气给自己壮了壮胆,把手机导航音量调到最大,慢慢离开路灯的照亮范围,她盯着手机里的手电筒照亮的一小块路面走,只有光亮才能让她感到安全,身后的脚步声应该是自己走路的回音,尽管拼命心理暗示,但害怕的情绪还是不能消除,越走越快的夏露水踢到路面凹凸不平处,眼看就要摔到地上,突然腰上一暖,有人把她拦腰抱住。
夏露水半边脸埋在来人紧实的胸肌里,一颗心卡在嗓子眼想叫没叫出声,她推开来人,平复了下心情,出声致谢:谢谢你抓住我才没摔倒。她看到这人有点眼熟,他身高很高,和许寒星差不多,戴个帽子看不清脸,穿着一身黑色。我好像迷路了,请问你知道怎么走到大马路上吗?夏露水没有直接报小区名字,她还是有点警惕心。
我送你回去。他的声音比许寒星听起来更低沉,夏露水不知为何感觉他没有恶意,那就谢谢你了。
夏露水跟着男人七拐八拐来到了租的房子小区门口。
她犹豫要不要问对方为什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
学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男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有些熟悉的凶戾的脸。
你是谁?我并不认识你!
学姐是忘了吗?你来看过我军训,男人明明长相凶狠却挤出微笑的样子更让人害怕了,我叫邬迢。
夏露水想起了之前和陈茹去看过的艺术生军训,那个背影和许寒星很像正脸却长得不像好人的学弟,但她并不打算承认,自认为回到了安全地带的夏露水语气不善,你记错了吧,我不记得你。
学姐可以现在认识我,我叫邬迢,是今年报道的新生,只低学姐一届,身高185cm,体重73kg,我擅长拉大提琴,喜欢
你别说了,夏露水觉得奇怪又好笑,到底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自报家门?改天再聊吧,我要回去了。夏露水觉得邬迢像某种大型犬似的,有那种喜欢亲近人类的大型犬,也不管人类受不受得住就猛扑过来,邬迢刚才那一大段自我介绍给她的感觉就是那样,如果是狗狗她还是觉得可怕中带点可爱,但是学弟是个男人,那大块头加上凶戾的脸,只剩莫名其妙的可怕,和可爱根本沾不上边。
夏露水交往的男性基本只有许寒星,许寒星是个好弟弟,好仆人,基本上什么事都给她安排好了,这也导致她的人际关系十分简单,如今突然冒出来个想认识她的学弟,夏露水的第一反应是拒绝掉这个麻烦。
邬迢没说话,他沉默的现在原地目送夏露水上楼,夏露水轻手轻脚的,避免弄亮楼梯的声控灯暴露自己住在哪层,好不容易来到门口,手机屏幕突然一亮,许寒星打电话过来吓她一跳,她一边插入钥匙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