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年,看他年纪其实并不大,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他的嘴角微微向上,不笑时也带着三分笑意,神情虽然懒散,但那种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味道,却说不出的令人喜欢,好似自信从容的能将任何事情都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
陆小凤一点都不讨厌他,相反,他的心在隐隐悸动。他觉得,眼前的青年光凭这份从容就绝不会说谎,如果时机对的话,陆小凤很想拉着他喝杯酒,无论如何都要交了这个朋友。
但是,若是此事一旦关乎到花满楼,陆小凤就绝对不能退步!半步都不能!
何况陆小凤还有一点没有想通。
倘若这青年说的是真的,那他既然说西门吹雪等人安然无恙,必然是等到富贵山庄火起之时他人还在富贵山庄,陆小凤与花满楼二人是拼尽内力、奋力狂奔许久方才追逐王怜花来到此处,那青年人既然看见西门吹雪等人自火海中脱困,那他又怎么可能早早的躲在树上,气都不喘呢。
若这青年说的是假话,那王怜花的xue道是他陆小凤点的,他也绝不允许这个不明身份的人随意将王怜花带走,纵然王怜花再可气,陆小凤也不会任他被别人欺凌。
“我明白,今日倘若你我易地而处,我亦不会轻易放你离去。”灰衣青年脸上依然带着那种懒懒的笑意,他的眼睛澄澈的如同一汪清泉,面对陆小凤他的坚决,他神色淡然。
青年将怀中人搂的更紧了几分,轻柔的将怀中人鬓间的散发抚平,就好似抚摸自己的爱人一样,语气是那样的温柔:“此时此刻,我却非要带他走不可,若你是我,你也定然明白,我非这样做不可。”
他这些话,明显是说给陆小凤听,是告诉陆小凤,此时此刻,陆小凤对花满楼有怎样的感情,他对王怜花就有怎样的感情,而且他对王怜花的感情定不会比陆小凤对花满楼的差。
不等陆小凤回话,突听青年话音轻转,语气虽淡,却有着不容质疑的自信:“何况,我若要执意带他走,你是拦不住的。”
这青年的话似乎有种很神奇的魔力,凡是他说出的话就一定是真的,他说陆小凤拦不住,就是拦不住,十个陆小凤都拦不住。
陆小凤怔了一怔,他目光一瞥,瞧见了这青年腰间别的一把铁剑。铁剑非常普通,剑鞘亦是普通,却让陆小凤莫名的生了一身寒气。他此时在想,若是这清瘦的如同书生一般的青年没有撒谎,他确实是在富贵山庄的大火烧起来之后才开始追踪王怜花而来,那他的武功究竟是到了怎样可怕的地步。
陆小凤抿了抿唇角,道:“我知道我此时拦不住你。”陆小凤不敢小瞧他,却也不会怕他。
灰衣青年终于抬眼着他,道:“知道拦不住却还是要拦?”
陆小凤又向前走了一步,眉间的坚定更甚:“不错,我虽拦不住,却还有条命可拼。”为了花满楼,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但将血泪酬知己,生死又何妨……”陆小凤一腔胆气,似乎终于让这青年有所动容低yin。片刻却听他话音一转,沉声又道:“可惜,只怕你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
纵有豪气干云,知己胸襟,可惜各有立场,谁也不能退步。话已说尽,只要陆小凤再往前走一步,这场战斗怕再也避免不了。
不知何时,花满楼已悄声走到二人中间,只听他适时开口,将一场决战悄然化解。
他道:“不,陆小凤,我信他。”花满楼知道,能有这样温柔情感的人,绝对不是心胸狭隘之人,相反,他定有着像海一样宽广的胸怀。
花满楼忽的开口笑了,露出一排白皙的牙齿,是当真开怀,发自内心的笑意。
他这一笑,几乎将整个黑夜都要耀亮了,轻云出岫,风光霁月,有谁还会在意他是个瞎子呢。
花满楼觉得自己已经知道此人的身份了。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了然于胸,无论任何事情都不会让他动容。平淡冲和,内敛宁静,懒散的姿态,内在的洒脱,足以笑傲江湖,睥睨武林!
陆小凤啊陆小凤,你是护友心切,一时疏忽罢了。
试想,这世上,能堂而皇之将千面公子护在怀中,又有这等心性之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花满楼笑转向那青年,无光的眸子对着他腰上挂的铁剑,笑问:“你的剑,可是叫沧浪?”
那青年似乎也被花满楼这一笑所震撼,清澈的眸子里也含了九分笑意,他点头称是,也知花满楼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理解了他的作为。
他亦笑道:“不过江湖一浪子,为寻知己而来。”
“一炷香的时间已过,二位不妨低头一瞧,看那腕间红线是否还在,牡丹香熏陶一番,是否更觉神清气爽,内力充沛。这香叫做‘花好月圆’,本是他赠你们的贺礼之一。”
这青年口中说的他,自然是指王怜花。
陆小凤闻言,赶忙拉过花满楼的手腕,发现那暗红的长线果然逐渐变淡继而消失不见,他指尖在花满楼的命脉处探了一探,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