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我似乎在木津町[ 木津町:位于山城国内,是京都周边的地域。现代已被合并到京都府的木津川市。]住了很长时间。因为迄今为止脑海中隐约还有沐浴在辉光中的冈田国神社那三座殿宇的景致。那地方是供奉着菅丞相[ 指菅原道真,平安时代的公卿,也是出色的汉学家与诗人。曾任醍醐天皇的右大臣,晚年因谗言而遭到左迁,后嗣也被处以流刑,之后便郁郁而终。在他死后,平安京的清凉殿曾遭到雷击,甚至出现了多名死伤者。有人将雷击事件联想到菅原道真的怨灵。朝廷也因为忌惮他的怨念,遂将其奉为火雷天神。现在已是日本民间的著名信仰之一。]的,不过当世已经没什么人在读他作下的汉诗了。
恩赐御衣今在此,捧持每日拜余香。
但我母亲却常咏这诗,只是那腔调又古怪得紧,仿佛自她口中吐露出的是不属于这个国家的语言。大约是我多心了吧。我母亲只是个下町里再普通不过的、失了丈夫的村妇,因为身处难解难消的孤独感中才会去咏些什么不知从哪里看来的古诗文。
还有句她常常会挂在嘴边的,那汉诗我之后也总能在讲求风雅的家伙口中听到,然而我如今却再难忆起。
雪华,雪华。
耳际传来被谁呼唤着的声音,我睁不开眼,随后肌理间也浮上了略微冰凉的触感。
雪华。
呼唤声持续响彻着,待我终于用力挣脱了梦魇,可闯入眼中的依旧是漫无边际的黑暗。
不点灯吗?
我对黑暗发问,这时光明方才姗姗来迟。
你要这样闹到什么时候?
纸罩着的蜡烛灯仅能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不过这已足够让我看清端着蜡灯的阿照的脸。
到你完全变成我的东西的时候。
她手中烛火本就明明灭灭,再被薄纸遮盖住后便仅能在阿照的脸上留下成片深邃的Yin影。她苍白的嘴唇在语毕时即刻静止了,挺拔的鼻梁被照出清晰的影子,而再往上一点的瞳孔就无法得到烛光的青睐,那对总是扑闪着光的双目里如今会是什么模样呢?
此刻我脑中却有了在之前的梦中突然一跃而过的汉诗的音调,那句诗是唐国诗人的雪月花时又逢君[ 出自白居易的《寄殷协律》,此典故在日本极负盛名。],其中的两个字已被嵌入我的名字,而那月亮,在这样连昼夜都难辨的地牢里是看不到的呢。
你饿了吧?雪华。我拿来了些膳食,让我来喂你吧。
把蜡灯放在一旁的阿照没有留给我回应的时间,在讲完这句话后她就已经将盛着汤水的勺子递到了我嘴边。
不想吃这些吗?还是不饿?若是不吃的话,陪着你遭殃的可还有你肚子里的我们的孩子啊。
阿照用勺子强抵着我的嘴唇,勺中洒出来的汤顺着我紧闭的嘴唇流到下巴上。她的脸离我好近,所以我也终于能看到照直闯入我视线中的她的眼睛那是戏画[ 戏画:日本的古画,是浮世绘的前身。]中如赤鬼一般的狰狞眼眸。因为胸中苦苦积压着的恶念尽数迸发出来,阿照的瞳孔变成了粘连在大片眼白上的、黑洞洞的窟窿。
我被阿照囚禁起来了。虽然时间在这个远离外界的地方变得越发不可靠,但从她能频繁与我相见的状况我便推断出,我应该是被关在北条家统领的信浓国。
我今天拿来了新衣服哦,是用信州出产的上田?织下的,应该与你平常穿的织物略有不同吧。
灯火太暗了,我仅能听到她将衣料抖开的声音,那和服具体是什么式样的我自然不得而知。不过她大约根本没在想替我换衣服的事。
阿照旁若无人地絮叨着,她将衣服贴上我的身体,口中还在振振有词。
眼下还是用午膳比较要紧。
耳边又响起衣服被丢到地板上的声音,随后她扑到了我身上,紧紧搂住我的躯体。双手被麻绳反绑于身后的我没办法反抗她,况且在这种时候反抗她又有什么意义呢?
阿照伸出舌头,将我脸上沾着的汤汁舔干净了,紧接着她又扯开我的领口,两手攀上我的双峰。胸ru被她用力捏着,整个ru房都被有些粗糙的手掌紧紧盖住,唯独ru头露在她的指缝外。
雪华的这里,之后就会产出ru汁来吧?
她如是说着,而后又俯下脑袋用舌尖舔着我的ru首,我的双ru被她的十指抓到又痛又肿,所以这本该被视作爱抚的行为并没让我的身体里涌现出一丝快感。
北条真彦,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
她把手掌侧了过来,像捧茶杯一般抓起我的ru房。原先舔弄着ru首的舌头却没有因此放开,而是配合着嘴巴更进一步地吸吮起我的整个ru尖。
她每天都会这样。被关着的我意识里已经有了新的时间概念,我知道像这样每被她强迫一次就是迎来了新的一天。她亲手替我洗漱更衣、喂我用膳,这之后就是一边跟我理论一边强迫我与她亲热了。我的双手总是被绑着的,只是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