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六阿哥的预判是对的,布木等人惊叹连连, 都道:“安排过于仓促,基本地貌不够了解就开炮, 炸死的没几个。”
噶尔丹抓住时机,流畅地把预备骑兵调出, 斜刺里从坡上冲击而下。
胤祚眼看八旗士兵仓惶撤退兵败如山倒, 甩出一记冷哼,“小看了噶尔丹的水平。”
“那,要拿下噶尔丹如何做?”布木怕归怕, 是人没有不惧死亡。激动也是真,捉拿噶尔丹立头功,无论赏赐几何地位的上升不能用言语来衡量。
同样是奴才,身份上也分高低贵贱,要想在京城天子脚下混出个人样来,功绩是最快最稳妥的手段,是以大家目标一致听凭六阿哥号令。
“再等等。”时机尚且不成熟,胤祚在观望中,近战非理想状态,能远攻干掉一批是一批,第一次冲锋陷阵难免心生怯意,不能太过冒进,适应一下再做其他部署。
噶尔丹手下不只是弓箭骑兵和舞刀的,火绳枪骑兵出列,子弹与鲜血齐飞。
身在战场中冲杀的佟国纲拿着刀在砍人,很少用到火铳身上也没有配备,乱战之中脑袋钝痛反应不及栽在马下。
佟国纲突然坠马,救起时人已经凉了,就算脑袋未中弹,身上各处马蹄踏过的痕迹也活不过来。
领兵的人一死军心随之乱套,不少往前冲的士兵仓惶撤退,场面更加混乱死伤无数。
佟国纲战死,自然有人生怯,正白旗副都统色格印面露惊惧,立刻推脱中暑翻身下马,“实在受不住请多担待,其他将领自能胜任。”
“无耻!”有人愤怒吼道,“身为二品大员如此临阵退缩,回去有何颜面见人!”命士兵强行将人扶上马背。
色格印不干了,死皮赖脸跳下马背,躺在地上打死也不去送人头,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无耻行径,连脸都不要了。
强扭的瓜不甜,即使将人绑了去无异于送死起不到关键作用,动摇已经散乱的军心是真。
虽然被人当众耻笑鼠胆,色格印仍坚持回营,命都没有了何来以后飞黄腾达,嘲笑便嘲笑又不少块rou。
除去这位副都统大人外,更有许多将领为了自身安全,抽调所在旗配备Jing良的士兵作为贴身护卫。
而八旗统帅是按照编制集结调动士兵,因众将领自私自利的做法,结果导致当天军中实际参加一线战斗的兵力人数大减。
福全无计可施,劝也劝不动威胁恐吓不起效,战事未竭若是撤退,首战惨败军心何以维系,又有何颜面向皇上交待。
骑虎难下愁眉不展,连番搞了几波正面骑兵冲锋,福全万万没想到能调动的肯上阵杀敌的,前锋参领格靳泰、前锋统领迈图已入敌营冲锋数次,不幸被噶尔丹围起来剿杀。
在胤祚眼里纯粹是热武器与冷兵器的碾压式自杀行为。
八旗的火铳还停留在明朝末年的水准,肯定不是噶尔丹大军中使用沙俄制造火器的对手。
单论火器的数量半斤八两,八旗那边不再派人冒进,收兵改用火炮猛攻。
“拼弹药的时候开始了。”胤祚喃喃自语,过程不重要他只知道结果噶尔丹耍花招跑了。
“走,准备地雷,搞个大的。”胤祚放下望远镜牵马离开,预判噶尔丹逃离的路线,堵上噶尔丹去路。
“好。”布木等人兴高采烈,地雷的威力他们曾见识过,不信噶尔丹这只入套的羊不死。
顾生一直以来提心吊胆,六阿哥太勇了,大炮不够还上地雷,这是要把噶尔丹炸上天!
难怪看到马车上放着好几个大箱子,原来是地雷!顾生不得不佩服六阿哥准备充分。
你一炮我一炮炸得轰轰烈烈震耳欲聋,谁都没有再往前进一步,局面出现僵持。
噶尔丹猜到八旗将领的打算,命人看看还有多少炮弹可用。
连战了三日,噶尔丹有些吃不消,弹药告罄,假如带兵从坡上孤注一掷冲下去,定会成为八旗军枪炮下的活靶子,实力大减再想东山再起终归是空。
据探子来报朝廷还有一路兵力正在赶来的路上,噶尔丹得知后大为头痛,时间拖得越久越对他不利,两军相合必然呈包围之势,到那时想杀出重围难于登天。
当机立断噶尔丹速派达|赖|喇嘛的弟子济降作使者到朝廷军中见大将军福全,假意求和。
喝了三天的药不见好转,病情好似又重了,康熙的脸色Yin得渗人,身上不舒服战况处处焦灼,晚上睡一两个时辰便醒,整个人rou眼可见瘦了下去。
马齐、李光地心急上火,皇上这样还不如不来,太医也是个酒囊饭袋,风寒迟迟不见好,不会是有别的原因?
太医吓得直哆嗦,诊了又诊药方换了又换,确定是风寒入体,加上皇上近日来劳心劳神休息不好,吃再多的汤药也仅仅是一个辅助,哪可能像灵丹妙药一剂药到病除。
太医战战兢兢的样看得康熙甚是心烦:“退下。”
“可能是风寒加暑热,再用几剂药看看,实在不行奴才恳请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