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蒂明了,转头对阿楼说:“你先走吧。”
江岁抢话:“不留下来吃口饭吗?”
阿楼笑了笑:“不了,嫂子,我那还有活没干完呢。”
江岁哦了一声,看见阿楼拿着一个档案袋走了,等他走了后她对韩蒂说:“大半夜来看你,又这么快就走,借钱来的?”
韩蒂愣了愣,说:“你怎么那么聪明?”
江岁吐了吐舌头,双手环住韩蒂的脖子,撒娇道:“你哄我睡觉好不好。”
韩蒂宠溺地笑了,将她抱回卧室。
江岁的心思刚刚百转千回,心想韩蒂并不足够信任她,看来还需要些时日。
*
早上醒来后,江岁有些发烧,韩蒂摸了摸她微烫的额头,有些着急。
严观面色平静:“她现在身体虚弱,很容易感冒,你不用太担心。”
韩蒂给江岁掖了掖被子,叮嘱严观:“我这两天回不来,你照顾好她。”
严观:“放心吧,你去忙你的。”
韩蒂起身往外走,却频频回头看江岁。
严观知道他又要去枪林弹雨了,送他出门,临走时说:“阿蒂,小心点。”
韩蒂平淡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江岁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阳光褪去热辣,打在她的脸上很舒服,她看房间内没有人,便起身下床。
客厅茶室都没有人,转了一圈在庭院看见了躺在摇椅上的严观。
手里端着一杯茶,闭着眼睛懒洋洋躺着,江岁还没走近,他便开口:“感觉好点了?”
江岁嗯了一声,在他旁边的摇椅上坐下,两个人中间隔着茶几,严观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看了眼她略微苍白的面容,又起身寻了个薄毯给她盖上:
“你现在要注意保暖。”
江岁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严观不论何时都会把自己收拾得很Jing致,家里也总一尘不染,吃穿用度皆是很有质感。
严观看她眼神有些不解,便问:“怎么这个眼神看我?”
江岁:“什么眼神?”
严观想了半响,说:“你是不是在想,原来d贩是这个样子的。”
江岁被他猜透了心思,她的确很难解,只看外貌,她是不会想到他们和罪犯这个词有什么关系。
严观回应了她的疑惑:“阿蒂说当一个人有一些特质时,旁人便会通过这些特质去分析这个人,所以很多东西就容易隐藏了。”
江岁打量了一下严观,的确如此,看外形严观给人的感觉是斯文人,所以她会潜意识认为他的人就是如此。
韩蒂也向来低调,也不注重享乐,总是一身单调的黑衣,像个普通的商人。大晋长得木讷,有些呆板,穿着打扮永远一身正装,像个笨笨的司机。只有杜钟与他们不同,很高调,花里胡哨,行为放丨荡,但更像个小混混,而不是犯罪分子。
江岁尴尬地笑了,问他:“你是医生,还是d贩?”
第76章 向往的生活
严观悠闲地躺在椅子上,晃来晃去:“我啊,都算吧,只不过我没有见蒂那股狠劲,不是温凭重用的人,反而对治病救人很感兴趣,所以就学了医。”
江岁听韩蒂说过,严观从小和他一起长大,都是温凭训练出来的:“没想到,你们还多方面培养人才。”
严观被逗笑了:“干我们这行打打杀杀的,当然要配备我这种人才了。”
江岁撇了撇嘴,也不知道他们的自豪感从何而来:“你们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严观想了想,说:“挺好的啊,赚的钱都花不完,想要什么有什么。”
江岁觉得他说的话和韩蒂一样,叹了口气,佯装担忧的模样:“可是很危险啊,有今天没明天的。”
严观抿了口茶,看向江岁,她的眼睛有他们这些人没有的清澈透亮。
严观突然好奇:“你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江岁不明所以,歪了歪头。
严观又说:“不打打杀杀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江岁认真想了想,像老朋友聊天一般说:“很多烦恼。”
严观:“什么烦恼?”
江岁蹙起眉头,讲了起来:“每天要面对很多病患,永远要保持微笑,不管他们有多么不听话,你也不能发火,上次有个爷爷来看牙,我对他说你不要吃硬的东西呀,大爷说好的,转眼第二天又来了,我说你是不是吃硬的东西了,大爷理直气壮地说‘我没吃硬东西,就是用牙开了个瓶盖。’我当时真想给他一拳。”
严观噗嗤笑出声,追问她:“还有呢?”
江岁小脑袋边说边晃,一提起工作就来了兴趣,说得有声有色:“还有一个大哥,跟我说自己每天都牙龈出血,是不是得了癌症,我给他检查完,发现他牙龈健康得很,于是我说‘大哥你以后刷牙轻点就好了,咱这牙又不是马桶,你那么使劲肯定出血啊。’”
严观给她的茶满上,认真听着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