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柏文霁脸一沉,“她做得好好的,毫无理由地辞退一个员工,你是想柏氏上社会新闻吗?!”
“哪有这么严重,她又不是普通员工。”闵月竹没想到柏文霁会发火,气势一下就弱了。
“你也知道她不是普通员工,”柏文霁说,“她可是被你儿子退过婚的人,要是存心报复,你这馊主意不是上赶着给人送借口吗!”
闵月竹没想这么多,她对万雁阳的印象还停留在爱柏泽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现在小泽重新选择了她,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报复呢。”
“是吗?”柏文霁讥讽道,“我看未必吧。”
宴会那晚,他其实注意到万雁阳了,因为他在关注着自己的小儿子柏松志。而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则是柏康告诉他的。
他还特意打电话问了柏松志是不是真的,柏松志否定了,还让他不要牵连无辜。
柏康是个做事周密的,把黄家在云市的情形如实告诉了柏文霁。企业家少不了跟政府打交道,时刻关注政界风向和人员变动也是他们的日常之一。因着柏氏总部在京市,对云市的官场跟进才迟钝了些。
他跟政界的朋友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黄老爷子的威望还在,黄修明只要在云市做出点政绩,很快就能调回京市升官了。
“这事不必再说,我自有分寸。”柏文霁一锤定音,了解他的闵月竹知道这事没有商量余地了,只能暗自生闷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柏文霁就再没听过她的建议了。现在连这种小事都不肯听她的,闵月竹心中升起了一丝危机感。
按理说,黄家人应该很介意万雁阳在柏氏上班才是,但看起来他们并没有干涉万雁阳的择业。柏文霁心说,黄家人都不在乎,只要万雁阳不搞事,他何必多此一举得罪人。
提心吊胆了一个星期,万雁阳没收到辞退通知,有些纳闷儿。去姥姥家过周末时,闲聊时便说起了这事儿。
黄修明道:“柏文霁不是个昏聩之辈,你没犯错,他没有理由辞退你。现在还不是他儿子当家作主为所欲为的时候。”
说到这儿,黄修明顺便问万雁阳的职业规划考虑得怎么样了。
全家都屏息凝神,格外认真地听她说,生怕她犯傻为了柏泽继续留在柏氏。
“我想好了,打算在柏氏工作到年中,然后申请去国外读书。其实我一直对生物药的研究很感兴趣,但Yin差阳错读了个文科专业,我想去国外读相关专业的博士。”
上辈子万雁阳是药学硕士,工作后跟很多生物制药的客户打交道,那是一群有梦想的人,在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领域奉献自己的青春和热血。
她曾想过如果有来生,她也会去做这样有意义的事,研发新药,为人类的健康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
黄家人都很意外,没有想到曾经浑浑噩噩的万雁阳竟然有这样的想法。这想法看起来有些不切实际,但万雁阳看起来很有热情,他们不忍打击她。而且,再怎么不切实际,也比继续留在柏氏强。
“你确定了?”黄修明问。
“嗯,我很确定。”万雁阳说,“我想你们一定有顾虑,因为我大学读的专业跟生物制药这块八杆子打不着,而且咱家也没有药学渊源。”
为了更好地说服黄家人,万雁阳只好利用一下原主的母亲了。
“其实我很久以前就萌生这个想法了,我那时就想,如果有更好的药物,或许我妈就能活下来。我大学的时候本专业学得一般,因为我经常去旁听药学院的课。其实我脑袋瓜还可以,虽然没有证书,但我可以非常自信地说,我至少有本科药学专业学生的实力。”
原主才没有去旁听过药学相关课程,万雁阳瞎掰的,反正黄家人又不可能去调查。编这些是想说明自己有这个想法并非空xue来风,也不是毫无根基。
从大家骤然放松的表情来看,应该是信了她这番说辞,特别是说到原主过世的妈妈时,黄家人都很动容。
“只是,我现在的硬件条件想申请到国外的好大学挺难的,所以我报名了云市大学药学院的兼职研究生,通过了入学考试就开始上课,到时候边读书边申请。”
黄家人对万雁阳的行动力很是赞赏,纷纷表示支持她。
周日晚上离开黄家时,姥姥硬塞给了她一张卡,“你现在又要复习又要上班,身上不能没有钱,这张卡你拿着,卡里的钱随便花,密码是你的生日。”
万雁阳推辞,“姥姥,我现在上班有工资,暂时不需要钱。”
姥姥一家对她够好了,她每周末过来蹭吃蹭喝,房租到期后还会来蹭住,她一个有手有脚智力正常的成年人,哪好意思拿老人的钱呢。
姥姥见她拒绝的态度坚决,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这钱也不是白给你的,我们家人丁单薄,我跟你姥爷已经老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你舅舅舅妈年纪也不小了,你是我们黄家唯一的继承人,我们还指望你以后替我们几个料理后事呢。以前你不懂事,我们心寒,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