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点点头,进了浴室,裴非就在外面整好床铺。
十分钟左右楚离就出来了,头发shi漉漉地走到床边就倒下去。
裴非一阵无奈,冲个澡就行了怎么还洗了头发,也不知道把头发擦干再睡。
一边无奈一边只能拿起毛巾给楚离随意擦了擦,直到不再滴水弄shi枕头,裴非才起身去洗澡。
裴非洗完澡后,给手机定了个七点的闹钟才倒头睡去。
第二天早上,裴非起了,轻手轻脚的收拾东西后,又给楚离准备了一份早餐放在桌上,然后离开酒店,他定的九点的车票,从市中心到车站刚好能赶上九点的车。
楚离醒来时已经十点多了,他一睁眼,看了酒店房间,还有点恍惚,下意识在想,这是哪?
过了几秒,他才想起了昨晚的事,没看到裴非的身影,他一猜也知道裴非赶车回家了。
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楚离起身去刷了牙,回来的时候才注意到,桌子上有一杯豆浆,还有两个包子,一张字条:我赶九点的车,先走了。早餐记得吃。
早餐都冷了,但是楚离却都吃完了,看了那张字条,心里说了句,字挺好看。
收拾了一下东西后,楚离给裴非打了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开口第一句就是问他“早餐吃了吗?”
楚离应道:“嗯。还不错。味道比学校的好点。”
“先不聊了,你吃完也赶紧回学校吧。”裴非说道,为了防止楚离多问多想,又补充道:“昨晚忘记充电了,手机快关机了。”
楚离「嗯」了一声,“那下周末联系。”
挂完电话后,楚离才打开微信,他妈给他发了几条信息,楚离冷漠地看了那几条信息,无非就是说她是怎么认识那个姓林的,姓林的怎么怎么对她好这些事。
楚离只想说这样一句:关我屁事。
还有那最后一条信息,什么叫希望我能接受那姓林的?
证都领了肚子也大了还管我接不接受,真想征求意见他们还至于瞒着他到今天?
楚离越看那些信息越觉得心烦,索性关了手机拿上东西就离开酒店,打车回了学校。
另一边,裴非已经到了江亦唯那个修手机店,江亦唯关切地问了考试如何,然后又带了裴非去吃了午饭。
上一次吃饭就是江亦唯请客的,这一次裴非不希望江亦唯再给他付钱,于是下单后他就抢先把钱都付好了。
“我这花的也是学校给的经费,不是我自己的钱。而且每次都让你花钱我也过意不去。”裴非好说歹说,才阻止了江亦唯给他转钱。
吃完饭后,裴非还是把自己心里话都说出来,他不喜欢莫名其妙欠别人的人情,“江哥,我们非亲非故的,你对我好我很感激,但是我不希望你是把我当成某个人,所以才对我好。”
江亦唯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裴非,郑重说道:“我有个弟弟,他才两岁的时候就被我爸妈卖给了乡下某个村的人家。”
裴非静静地听着,江亦唯继续道:“那时候我在上小学,回到家我才知道,我弟弟被送养了。当时家里很穷,弟弟出生起身体就不好,三天两头就要去跑医院,我爸说,实在养不起了。那之后,我经常能听到我妈半夜里哭。”
裴非没有插话,还是静静地听着。
江亦唯顿了顿,继续道:“我也问过我爸,送到哪里去了,我能不能偷偷去看看弟弟。我爸说,不能。送到很偏僻的村子里了。
当时我10岁,除了学校就是家,根本没去过其他地方,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我弟弟。
结果没几年,我妈病倒了。那年我十五岁,我在想,是不是找回弟弟了,我妈就不会哭了,也不会生病了。可是,我没找到。
家里为了给我妈治病,更是穷的揭不开锅,然后我就说,我不读书了。
当时我就跟我爸吵了一架,最后的结果是,我和我爸出省打工,没成年,人家不收,我就只能干点杂活,什么都干。
冬天,准备过年的时候,我和我爸准备回家了,但是我们还没到家,我妈就走了,我们都没见上她最后一面。
从那以后,我就特别恨我爸,我在想,如果不是因为我爸偷偷把我弟弟送养,我妈也不会生病也不会死了。
我问我爸,能不能告诉我弟弟在哪户人家养着,他说,我弟过得很好,让我不要在想着了,说是我们先不要弟弟的,现在给别人家养大了,哪有我们再去认的道理。
我当时一直和我爸作对,唱反调,但是当时我竟然觉得他说的对。之后我也不再缠着他问弟弟的下落。
结果我妈刚走的第二年,我爸出了车祸,对方酒驾,来不及抢救,我爸也走了。
肇事者赔我们家十几万,有几万还债了,剩下十万,我用来开了这个店。
最终,我还是不知道我弟弟被送到哪里了,虽然我爸说,不能认了,可是我在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亲人,就算不能认,我也想知道他在哪里,过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