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秦子规直接瘫着脸,毫不犹豫地“砰”的一声拍上房门,回头应道:“我在。”
剩下门外猝不及防差点被拍平鼻子的陈逾白:“???”
用完就扔?!
秦子规还是不是人?!
而刚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出来的盛衍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出房间,就看见秦子规正靠着门,微屈着受伤的那只腿,看上去有点不舒服的样子,皱起眉问:“你腿都这样了,乱跑什么呀?”
“黄书良让陈逾白给我们送作业来。”
秦子规说着,顺便转达了一下黄鼠狼给盛衍布置的作业以及惩罚。
盛衍擦着头发,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等看到秦子规准备弯腰拎起地上的书包,才反应过来,扔下毛巾:“你别乱动。”
然后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扶着柔弱无比的秦子规,一起扛回了房间。
扛完,把秦子规往床上一扔,正准备教育教育他没事不要乱跑,结果还没来得及叉腰,余光就瞥到了秦子规手里的nai茶,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一句:“哪儿来的?”
秦子规正准备开口。
盛衍就想到了什么似的,问:“喻晨让陈逾白送的?”
算,又不完全算。
秦子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而这一短暂的犹豫,在盛衍心里直接定性为默认,一种极致的不爽瞬间涌满他每个情绪细胞:“垃圾!”
秦子规:“?”
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又垃圾了。
盛衍就朝他气呼呼地扔出一句:“喝你的nai茶去!24小时内都别跟我说话!不要影响我学习!”
说完拎起书包往书桌上一扽,掏出卷子往桌上一铺,背对着秦子规往书桌前一坐,看样子是真不想和秦子规说话了。
秦子规看了看手里的nai茶,不知道盛衍到底是和喻晨有过节,还是因为喻晨觉得自己是男神而不服气,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只是怕自己和盛衍好不容易打打闹闹缓和了一些的关系又一个不小心重新闹僵,于是微抿了下唇角,低下眼睫,把nai茶放在盛衍转身就可以拿到的位置后,没再说话。
他一不说话,盛衍却更气了,想发火,又想起app布置的任务是24小时内不能发火,想摔门走人,又还要贴身照顾,气得无缘无故莫名其妙不说,还发不出来,只能一把抄起笔,唰唰唰地修订起卷子。
但没唰两下,就唰不动了。
这卷子好他妈难。
虽然他和秦子规的作业看上去是一样的,都是修订完期末考试卷子,但是实际上有质的差别。
因为满分750,秦子规考了723,语文作文扣了4分,阅读理解扣了5分,主观分析题扣了6分,英语作文扣了2分,除去这些,错题寥寥无几。
而盛衍考了327分,除去主观题和作文,没做错的,不需要修订的,寥寥无几。
所以两个人,一个倚在床头,屈着只腿,漫不经心转着笔,想着自己心里很重要的东西,想得出了神。
而另一个则趴在桌子上,看着漫山遍野的红叉,一头软毛暴躁地抓成鸡窝,觉得自己脑门嗡嗡疼。
盛衍觉得黄鼠狼布置的这个作业根本不合理。
他如果知道怎么修订卷子,那他不就是知道正确答案了吗?如果他都知道正确答案了,那考试的时候还能写错吗?
又不是过了两天,这些本来不认识他的题就突然认识他了,这么简单的逻辑,黄鼠狼怎么就不懂呢?
盛衍翻来覆去看这些题,怎么看怎么不会,怎么不会怎么烦躁。
本来想问秦子规,结果一回头就看见秦子规正靠着床头,架了副银边眼镜,屈着那条大长腿,微低着头,皮肤被黑色T恤衬得生冷冷的扎眼,漆黑的眉眼也显得愈发浓郁,整个人好像斯文败类得更好看了,顿时就更气了。
垃圾。
一天到晚就知道耍帅然后招蜂引蝶的垃圾!
自己中午给他买的超大杯超足料的nai茶这人一口都没喝,结果转头就收了别人的nai茶,好气。
盛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就是一想到秦子规如果真的交了女朋友了肯定就没时间再和自己一起玩儿了,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自己好了,盛衍心里就堵得慌,就觉得秦子规这个人讨厌得慌。
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很不讲道理。
可是他就是讲不出道理。
反正他只知道他现在不想跟秦子规讲话,但是他不跟秦子规讲话这些题他又就不会做,不会做就修订不完,修订不完又要带题干抄十遍错题。
那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而且要到下周三许愿系统的额度才能重新刷新,中间这几天到底该怎么熬,盛衍趴在桌上,漂亮的眉眼间已经挂满了绝望不耐。
早知道不把许愿机会浪费在秦子规这个只值三块两毛钱的没良心的耍帅鬼身上了,还不如就许下次考试每科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