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礼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我送你上楼？明天来接你，你有什么想吃的早餐吗？”
他总是把分寸感拿捏的很到位。
沈青时看着英俊温和的男人，却想着他刚才半明半暗的模样。
她抿了抿唇，上面隐隐地刺痛提醒着她刚才的激烈。
还是她自己没控制住，主动的。
季延礼像是浑然不觉：“你上次说煎饼味道可以，我也学着做了，下次给你…”
“不要下次。”
她打断他。
季延礼一顿，像是在迟疑：“不用…”
沈青时顿了顿，感觉耳尖在发烧，但是她还是表现的很镇定：“明天早上可以吃这个吗？”
她稍微侧了侧身。
让开在他眼前的，是身后黑漆漆的楼道。
季延礼的话戛然而止。
她一定是被什么东西影响的失去了理智。
沈青时想。可能是交流家庭，可能是路灯给的错觉。
也可能是被他明知故问，又玩欲擒故纵的小把戏给欺骗。
不管怎么说，她确实不想看着他就这么离开。
季延礼深深地看着她，然后才轻声说：“当然。”
*
“房间没怎么来过人…你随便坐。”
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冲动，等开了门，把人领进来，沈青时才觉得有点不自在。
平常季延礼多数都是送她到楼下。
房子本身也不大，摆放的也都是沈青时的东西，有很明显的个人生活痕迹。
季延礼在沙发上落座，明显没打算走了：“谢谢，我都行。”
沈青时从储物柜里拿出崭新的毛巾和牙刷，递给他：“这里没准备什么…我下次准备。”
她稍微有一点不自然。
第一次去季延礼家，他就把什么东西都准备的很齐全。
沈青时呆的时候多了，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应该准备。
但是她之前也没有想过，自己真的有一天会愿意带人在自己家留宿。
季延礼倒是一点都不挑剔：“我们明天一起去买。”
“明天？”
“嗯，”他像是没注意到她的语气，“不行吗？”
“…没有。”
这间房子很小，自然也就没有季延礼的房子宽敞。
也准备的有客房，不过比主卧还小一些，沈青时主动提议自己让出主卧。
“不用，”季延礼倒是拒绝了她，“是我想留在这里的，也应该是我去睡客房。”
能够在工作之余多出不少相处时间，他没什么挑剔的。
“更何况，小房子也有小的好处。”
他意味不明的说。
沈青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她看季延礼坚持，也就去把客房整理了出来。
这里的浴室也只有一个，不像是公寓那边可以分开使用。
厨房也不大，如果要站进去两个人，很容易就会在转身之类的时候碰到对方。
沈青时去客房整理时，季延礼去浴室洗漱。
等到她出来，浴室的水声也才渐歇，磨砂玻璃门被推开。
男人带着一身chaoshi的水汽走出来，身上的白T看起来还算合身。
“穿起来感觉还可以吗？”
沈青时抬头问他，自己却先愣了愣。
季延礼平日正装穿得多，鲜少会穿的这么休闲。
黑发chaoshi的贴在额头上，眼镜也没戴，显出几分少见的少年气。
几乎可以想见他还在念书时候的样子。
白T还是沈青时从前参加志愿活动发的，有些宽大，也没什么特别标志，季延礼穿着正好。
男人自己似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挺好的。”
他从沈青时身侧走过，弯腰去拿茶几上的水杯，两个人不可避免的触碰到身体。
沈青时也下意识的避了避，不过并没有成功。
她还是能感觉到贴近的体温，还有很熟悉的味道，是她惯常用的沐浴ye。
几乎交融在一起。
“你去洗澡吧？”
季延礼在她身后的沙发上落座，无可避免的又碰到她。
客厅本来就不大，摆放的东西也不少。
比起在公寓里能够隔开足够的隐私空间，在这里是没办法做到的。
她从来没有感觉到一个空间里，另一个人的气息如此明显。
只是人是自己非要留下来的，沈青时也只能转头去浴室。
洗过澡，沈青时从浴室出来，就听到季延礼的声音：“我可以给它拍个照吗？”
他的语气很礼貌。
沈青时抬头看了眼，季延礼正抱着一个蓝色的小鸡，指了指怀里的抱枕。
这是沈青时特别喜欢的抱枕，她还有个鹅黄色的。
那个同样被季延礼复刻到了他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