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雾逃窜一般溜进房里。
她关上门,心蹦蹦直跳,“吓死个人。”
刚才盛凭洲好像看到她骂他是狗男人了,怎么办?
待会怎么交代?
结婚以来,苏挽雾一直是温婉大方的,对他、对盛太太,都是关怀备至,细心呵护。
刚才只是原形毕露了一秒,竟然就被逮到了!
盛凭洲会不会觉得她是双面人?
会不会因此反感她?
苏挽雾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从因为她的阳奉Yin违导致两人再次冷战,再联想到盛凭洲越来越厌烦她于是她被扫地出门。
只是男人看过来的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就让她脑补出无数种可怕的场景。
她哭丧着脸,将自己投到大床上去。
“怎么办怎么办……”
苏挽雾将脸埋进枕头,忽然灵光乍现。
她忙摸出手机,搜索:
【狗男人的谐音是什么】
……唇语应该奈何不了多音字吧?
到时候他要是问起来,她就随便糊弄过去。
苏挽雾大脑高速运转,忽然闻到身上一股汗味,皱了皱眉。
她将手机扔在枕头上,径直去了浴室。
婚后,盛凭洲偶尔带她回老宅住,这间房是他以前住的,衣柜里还有他中学时期的校服。
第一次到这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女性用品,后来才摆了一些她的东西。
洗漱台上,她小小的牙刷香皂摆在角落,像是侵占了原来主人地盘的外来军。
苏挽雾挠了挠眉心,看着靠在一起一黑一白的两支牙刷,浅浅地笑了。
门外。
盛凭洲推门进来,没有看到苏挽雾的人影。
他扯开领带,随意扔在一旁的沙发靠背上,左侧浴室的磨砂玻璃倒映出一道纤长的影子。
男人脚步微顿。
……
苏挽雾以为盛凭洲不会这么快上来,洗得很是畅快。
她随便扯了件浴袍把自己包了起来,头发还滴着水,用毛巾缠着,推开了浴室的门。
“……嗯?”
……她之前脱下来的脏衣服呢?
她是一边脱衣服一边进的浴室,那些衣服都随便扔在地上,到处都是。
此时地面上却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苏挽雾有种不好的预感,往前走了几步。
豁然一抬头,就看到原本应该在楼下跟别人相谈甚欢的男人已经躺在了大床上——
他上半身什么都没穿,气定神闲地靠在床头,手里把玩着她的手机。
苏挽雾一怔:“……凭洲,你怎么上来了?”
还不穿衣服?
闻言,男人抬眸看了过来,“我不能上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挽雾擦着头发走进,看到他那件价格不菲的白衬衫此时被扔在垃圾桶里,顿了一下脚步,“你把衬衫扔了干嘛?”
盛凭洲没抬头,也没回答,只“嗯”了一声。
苏挽雾撇了撇嘴,心里说:败家的老爷们!
她去找自己的衣服,目光瞥到一旁的脏衣篓,走过去一看,她换下来的脏衣服果然都在里面。
只是最上面却赫然放着一条……
她脸瞬间通红。
盛凭洲这个人真是……
你说他不上心吧,他会主动帮她收拾散落一地的脏衣服。
说他上心吧,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把那件……放在最上面?
他不会害羞的吗?
盛凭洲收回视线,放任她一个人在那纠结,摆弄着她的手机,“密码。”
闻言,苏挽雾抬头,“你拿我的手机干什么?”
“暂时借用。”盛凭洲头也没抬。
“哦。”苏挽雾擦着头发,不经意地说,“密码是你的生日。”
男人输入的动作停顿片刻,眸色微深。
半晌,他应了一声,“嗯。”
苏挽雾没有注意,视线落在那条不雅观的衣物上,又看了眼盛凭洲。
见他没往这边看,擦完头发后,她动作自然地将擦头发的毛巾扔了进去。
——刚好覆盖上。
苏挽雾松了口气。
羞涩感顿时消散了不少,就连空气都流通了。
然而下一秒,盛凭洲就抬眼看了过来,语气玩味:“你回房之前好像跟我说了句话,称呼我为……狗男人?”
来了。
秋后算账来了。
苏挽雾内心狂跳,面上不显,“哦,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够男人’,是在夸你。”
盛凭洲没说话,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
苏挽雾以不变应万变,动作自然地爬上床,在他身边躺下。
然后看到盛凭洲将亮着的手机界面递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