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捕头拿过纸包,走到钟姚面前,虽然面色不好,但语气始终没太严厉,只淡声问:“那麻烦钟姑娘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房里会有这个?”
钟姚看了看,又茫然抬头:“这是什么?”
卫捕头抬眸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像在审视她是否在说谎:“你不知道?”
“……”钟姚有些纠结。
这东西看起来像面粉,但此刻这情况,她再迟钝也知道肯定不是面粉,否则卫捕头不至于这般神态。
卫捕头也不再和她打哑谜,直言道:“今日一早有人报案,说昨日在你们这里买了东西带回去吃了之后,便引发了孕妇小产。”
钟姚一惊:“这怎么可能?”
卫捕头看她一眼,继续说:“经大夫诊断,发现是桑弥花中毒导致的。而刚才,我们的人发现你们厨房的汤锅里便加有桑弥花,其次,”他抬了抬手,“还在你的房里搜出了这包桑弥花粉。钟姑娘,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袁嫂子听到这儿,脚下一软跪倒在地,她惊惶的大声说:“不可能!卫捕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绝对不可能使用这种东西!”
钟姚还是一脸茫然,她问袁嫂子:“桑弥花粉是什么东西?”
可袁嫂子现在顾不上给她解释,袁嫂子脸都急白了,她趔趄上前激动的说:“卫捕头,这定是有人诬陷我们的!你一定要查清楚,这东西绝对不是我们的,钟姚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用它!我们是冤枉的!”
钟姚蹙紧了眉,纵使她不知道桑弥花是什么,但看袁嫂子的反应,也大概知道了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卫捕头面色冷厉,他对钟姚抱了下拳,然后手放下时左手习惯性的搭在腰间佩刀的刀柄上,语气还算平缓:“钟姑娘,桑弥花兹事体大,事实如何我不能定论,现在还请钟姑娘与店中所有人同我们一道回府衙配合大人审查,”
此话一出店里的小姑娘们都吓哭了。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抓我们?”
“我不要去衙门,我又没有犯法,我不要去。”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要抓我,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
卫捕头不为所动,仍毫无波澜的说:“钟姑娘,我们也是秉公办事,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并不想对你们动粗,还劳烦你们配合我们,随我们走一趟,若是真有什么冤枉你们的,大人也必定会还你们清白。”
事已至此,钟姚也没法说什么,总不可能在这么多捕快衙差面前拒捕吧。
只得点点头,让衙差在手腕上上了个铐子。
食客们都围在门口看热闹,却见锦姚食坊的人都被上了手铐让衙差们带了出来。
一时间便喧哗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食坊犯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刚还好好的在吃饭呢,这些官差突然就来抓人了。”
“所有人都给抓了?这怕是什么大案子吧?”
有人忍不住好奇,过去拉着相熟的捕快询问。
可案子未审,结论未定,捕快们都非常懂规矩的三缄其口。
围观的人问不出原因,却也不愿散去,继续翘首眺望,议论纷纷。
铺子里的人都被拷着一只手,穿在一根铁链上。
钟姚走在最前面,袁嫂子在她后面,她这才转头去小声问桑弥花到底是什么。
袁嫂子正小声给她解释的时候,又听闻远处一队人马跑过来。
钟姚抬头看去,见十几个打手模样的男人快步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
钟姚看到马车上那个钟家家徽便慢慢皱起了眉。
看热闹的人见那群打手凶神恶煞,不自觉后退了许多,给他们让出了道,打手和马车便一路行到了铺子门前。
待车停好,车门打开,便见钟老头和钟夫人从车上下来。
两人刚在地上站稳,钟夫人不由分说,上前一步指着食坊便喝道:“给我砸!把这个黑心肝的铺子给我砸的稀巴烂!”
那十几个打手闻声挽着袖子便要上前。
钟姚还未动作,卫捕头先一步挡在铺子门前,一手扶着佩刀,旁边两个捕快也过来站在两边。
卫捕头抬眼看过去:“钟老爷,这是何意?”
钟老头还没说话,钟夫人先声音尖锐的嚎起来:“何意?我还要想问你这当差的挡在这是何意!这死丫头做生意心术不正,我女儿昨日叫人在这儿买了东西回去吃下后便小产了!我要砸了这黑心的店!”
钟姚眉尾动了下。
难道卫捕头刚说的那个小产的人就是钟箐?
卫捕头却不为所动,仍像根木桩似的立在门口,没什么表情的说:“此事尚未审理,还不能下结论,奉劝诸位冷静。”
“冷静?我怎么冷静?我的外孙没了,可怜那已经六个月的孩子啊!就这么没了!”她指着卫捕头质问,“你们是不是收了她什么好处,拦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