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 是被重重的敲门声吵醒的。
半梦半醒间,觉得这敲门声似乎有点遥远,不像是在敲自己的房门。
既然不是敲自己的门, 那就不管了, 被子里太舒服, 她决定再睡会儿。
她又往温暖的地方钻了钻。
直到缇古娜响亮的嗓门响起来——
“钟姚,太阳晒屁股了, 你怎么还不起床?”
“昨天不是说好今天带我们去吃百花宴吗?快起床,快起床——”
钟姚:“……”
她不情不愿的睁了眼,入眼却不是熟悉的场景。
而是……一截白皙的脖颈和一颗饱满的喉结?
她怔住。
上下看了看。
这才发现自己正蜷在慕修宸的怀里,脖子下还枕着他的手臂。
而慕修宸的手也搂着自己。
这是一个严丝合缝的姿势……
“我艹……”她用气音吐出这么一句。
她这才回想起来, 昨天她照顾慕修宸, 结果靠着太舒服,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所以她这是……趁别人病的人事不知时,又占人便宜了?
她对这个认知有点麻木, 她惊奇的发现, 她竟已经自暴自弃的接受了总无法对慕修宸控制住兽性的奇怪设定。
以前还只是在梦里意yIn下, 现在可出息了,一次又一次的在现实中占人便宜。
这要两人性别互换一下, 她怕是都被人压着拜堂成亲,将人娶进门负责了。
正胡思乱想间,缇古娜的声音又响起。
“钟姚你是猪吗?你倒是哼一声啊, 都过辰时了,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再不起床我可进来了啊!”
慕修宸似被吵到, 眉毛微皱了下。
钟姚立马伸手捂住他的耳朵。
等缇古娜消停下来, 钟姚立马轻手轻脚的翻身起来, 快速穿上鞋。
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 退回来用手捂了下慕修宸的额头,确定烧已经完全退了,这才快步过去推开门。
“闭嘴,吵什么吵,还有人睡着呢。”
她压着声音对门外说了一句,然后走出去将门轻轻带上。
床上,慕修宸缓缓睁开眼。
他盯着房门看了会儿,躺平身,抬起被钟姚枕了一晚上的手臂,慢慢握了下拳头,感受到已恢复了许多的力气。
他笑了起来。
“可真是睡了个好觉啊。”
门外。
钟姚顶着一双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慢慢往房间走。
缇古娜站在钟姚房门口,正举着手要敲,此时整个人都石化了。
赫尔斯抱着手靠在门边,蹙眉看着钟姚。
缇古娜看看面前的门,又看了看刚才钟姚走出来的那道门。
纠结的问:“那个……钟姚,我好像记得,那个房间是慕公子的吧?”
钟姚抓了抓炸开的头发,随口“嗯”了一声。
“那你昨夜……都睡在慕公子房里?”
钟姚从她面前走过,又“嗯”了一声。
她推开房门走进去,这才随意的解释:“他昨天被你哥打伤了,后来又开始发烧,我便在他房里照顾他了。”
赫尔斯眉毛拧的更深。
缇古娜看了他一眼,跟着走进屋,斟酌了下,小心说:“你们大雍不是讲究男女有别吗……你们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会不会不太好?”
钟姚走到面盆架前,将毛巾放进面盆中,闻言抬头想了想,又不甚在意的低头:“无所谓,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
她拧了一把冷毛巾盖在脸上。
赫尔斯靠在门边,突然开口:“钟姚,你喜欢他吗?”
钟姚盖着脸没说话。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擦了擦脸,将毛巾拿下,眼中已经没有困倦之色了。
她目色清明的看着赫尔斯。
说:“对,我喜欢他。”
赫尔斯一窒,他收起闲散的姿态,站直了身。
他凝视着钟姚,沉声说:“你们才相处多长时间?你了解他吗?你确定看到的是真实的他吗你就说……”
“他向我求亲了。”钟姚突然说。
赫尔斯声音顿住。
缇古娜小心问:“那你……答应没?”
“还没有,我在考虑中。”钟姚将毛巾清洗了下,又挂回面盆架上,“但是我觉得,我会答应的。”
缇古娜惊讶的捂着嘴。
赫尔斯失声道:“为什么?你不是一向说不想嫁人吗?为什么才半年你就……难道就因为他向你求了亲你就会答应?如果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啊,我们认识了四年,我也愿意……”
“当然是因为,”钟姚打断他的话,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我喜欢他啊。”
赫尔斯的话哽住,再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