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影茕茕孑立的衬着下面的喧闹,孤单的让人心疼。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融不进这片天地,喜爱热闹,却又总是游离在热闹之外,只远远看着。
她在此没有亲人,总是一个人,如浮萍一般没有根jing。
因为始终没有一个人,拉着她走进这片人间烟火。
“怎么一个人待在这儿,不下去一起玩儿?”慕修宸走到她身边轻声问。
钟姚闻言转头,见到他似有些意外。
“我……”
别人都是成双成对一家人,我一个人去游玩实在无趣的很,这种话此时说出来略显矫情,钟姚只笑了笑,敛下眸说:“我不太擅长玩儿那些游戏。”
“我倒还挺擅长玩儿的,但我一个人玩着实在无趣。”慕修宸笑道,“你可以陪我去玩儿吗?”
心中所想被人说出来,钟姚愣了一下。
慕修宸背着手,弯下腰歪着头看进她眼里,眼底含着笑:“想要什么彩头?我去帮你赢回来呀。”
钟姚本想说,那些彩头本就是她花钱买的,可对上那双桃花眼,橙色灯火在他眼中映出细碎星芒,她张了张嘴,鬼使神差的,却说:“想要一串糖葫芦。”
桃花眼顿时笑弯了眼尾。
“没问题,走。”慕修宸抓着钟姚的手将她拉起来,然后往楼下走。
钟姚有点迷茫的让他拉着,愣愣的垂眸看着自己被握在慕修宸掌心的手。
于礼而言,她现在应该挣开他的手,但那手掌的温度实在温暖,她又实在贪恋在这个节日里能有人牵着她的感觉,于是又默默的移开眼,假装没看到。
慕修宸将她拉到二楼,玩了一圈。
慕修宸发现,她刚才说自己不擅长玩这些游戏竟然真的不是谦虚,玩投壶十支箭,她投了几次最好的成绩也不过只中了一支,灯谜一个也猜不出来,锤丸更是一个都中不了……
而钟姚也发现,慕修宸说自己擅长玩儿也的确不是自夸,这些游戏对他而言似乎都是信手拈来,甚至玩投壶时,应大家的要求一退再退,退到了别人两倍的距离也依然可以轻松的百投百中。
没一会儿,钟姚手中就塞满了各种慕修宸赢来的小彩头,当然,其中包含她想要的冰糖葫芦。
慕修宸本就长相出众,如今又表现的能力卓群,毫无悬念的走到哪儿都是焦点,小工们见这位慕公子得了什么东西都往钟姚怀里塞,都默默捂着嘴相互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再出来时,钟姚怀中的小玩意儿已经快抱不下,看着这堆东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似乎玩的有点忘乎所以,居然充满胜负欲的拉着慕修宸帮她挑战这个挑战那个的。
她有点汗颜的笑了笑,哪有自己买东西做彩头又自己找人把东西都赢走的道理。
最终她只留下了糖葫芦,其他的东西又交给了小工叫她拿回去继续做游戏的彩头。
慕修宸看在眼里也并不介意,毕竟本意也只是为了讨她开心。
钟姚斜靠在二楼扶栏上,剥开糖葫芦外的一层薄薄的糖纸,咬了半颗入嘴,酸酸甜甜的味道化在舌尖,她满足的微眯了下眼,第一次觉得,热闹离自己这么近。
她转头看背靠着扶栏的慕修宸,玩了一圈,他额头难得的浮现了一层薄汗,正姿态闲散的低头,认真的剥着不知从哪儿抓来的一把糖炒栗子,从侧面看,盖下来的睫毛尖染着橙色光影,又卷又长。
“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吗?”钟姚随口问。
慕修宸塞了颗栗子进嘴里,抬头想了想:“不会生孩子。”
“噗。”钟姚被他逗笑。
此时楼下舞台上一位弹琴的乐师正好演奏完,下一个节目的舞姬们候在舞台一旁。钟姚见抱着琴的女乐师款款走下台,她突发奇想,用糖葫芦指了指:“那个你会吗?”
慕修宸长指捏开一颗栗子,闻言转身撩眼顺着看过去。
“……”
还真会……
从小便习六艺之能,礼、乐、射、御、书、数。乐艺本就是必学之课,他兄长学的箫,而他恰恰便是学的琴。
该不该说心有灵犀呢?
钟姚见他沉默,想来他是不会的,咬了另外半颗糖葫芦嘿嘿一笑:“所以你除了生孩子还是有很多不会的嘛。”
慕修宸好笑的看着她,将手中剥好的栗子塞进钟姚手里,转身往楼下走:“等着。”
“诶。”钟姚眼明手快的拉住他衣袖,“我就随口说说开个玩笑的,你不用这么认真吧?”
她可不想看慕修宸逞能的跑去出糗。
只见慕修宸回头,似知道她的顾虑,笑着轻拍了下她的手:“放心。”
钟姚见他面色笃定,便松了手。
只见慕修宸走下楼去,对女乐师说了什么,还回头看了钟姚一眼,女乐师顺着他的视线也偏头往钟姚这边看了看,随即掩嘴笑着说了什么,将手中的琴递给了他。
钟姚:?
舞姬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