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饿了吗?路边有饭馆,你想吃啥?”
“姐,你在学校里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打直升机来。”
“姐,你听歌吗?有电台。”
一路上,沈木星的的脑子全部被沈冥的“姐姐姐”占据,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弟弟的唠叨,满心想的都是严熙光在干什么。
“你家卡卡呢?快去找媳妇吧!”沈木星朝弟弟假笑。
“去北京了。”
沈木星收起笑,不安地问:“去北京干嘛?你们吵架啦?”
她看着弟弟。
沈冥抬手摸了摸自己扎手的短发,侧脸的鼻尖处被路灯照得发亮,他原先长得很干净,只因为在警队混了几个月,皮肤就黑了,连说话也沾染了几分社会人的成熟味道。
“没吵,也不算……唉,这女人跟我赌气……”沈冥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似的,语无lun次。
他们男人好像都是这样,明明在乎人家在乎得紧,人前却总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沈木星说:“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就爱卡卡?还说要娶她,怎么?改变主意了?”
“没有。”沈冥立刻坚决否认道:“我娶啊,死我都娶她。我得对她负责啊!”说着,沈冥舔舔下嘴唇,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你们怎么了?跟姐说说。”
沈冥犹豫了一下,说:“卡卡她爸爸得了肺癌,得去北京,她问我借钱,我哪里有钱,她就让我问家里要……反正这阵子闹得很不愉快。”
沈冥又补了一句:“算了,也不怪她,怪我没用。”
沈木星没说话,心疼地看着他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谁又能帮得了谁呢?感情再好的情侣,碰到钱的事,处理不好都会伤及感情,卡卡是知道沈冥的,他就算问家里要钱家里也不会给他拿那么多,卡卡一定是急坏了才开这个口。
而像沈冥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是可怜的,遇到了最想要负责的人,却什么都给不了。
沈木星柔声说道:“弟,别难过了,我去跟妈说说,看看能不能象征性的拿一些。”
“嗯。”他答应着,没过一会儿却又突然反悔了,烦躁地说:“算了算了算了,还是别说了,我得癌症了妈都不见得给拿钱,怎么会给卡卡家拿。”
沈木星张了张嘴,想安慰他两句,沈冥忽然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用温热的手心将她的手搓了搓,焐住。
沈冥说:“姐,冷不冷?”
沈木星攥住他的手,摇头笑笑:“不冷。”
沈冥把手抽回来,抬手去开空调:“我把空调给你打开……我Cao?坏的!”
“你小子现在是人民警察,能不能别满口敏感词?”
“屁警察,”沈冥一副闲散地靠在车上,因为姐姐在身边而露出颇具安全感的慵懒姿态,用手拨了两下头发,神情像是一匹愉快吃草的小马:
“脱下这身协警的衣服,小爷我照样带着兄弟去校门口抢小孩钱!”
沈木星推了推他的脑袋:“出息!”
沈冥笑着把她的手攥住了,继续握在手里焐着。
52
“我在我弟的车上,七点到家,到家去看你。”
下午六点,沈木星的短信发过来。严熙光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她发来的一朵小花,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笑意。
门口有个女人叫他,人还没有到笑声就先登了门,严熙光放下了手机,转身看去,就见沈木星的母亲佘金凤、夏成的母亲潘梅,带着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在镇上,佘金凤和潘梅都是出了名的干练女人,街坊四邻没有不知道的。
严熙光赶紧站直了身子,微微颔首,礼貌的叫了一声“欢迎光临”。
佘金凤手提着一瓶绍兴黄酒,放在了他的桌子上,脸庞笑起来跟沈木星有七分相似。
“小裁,这是我们家老沈给你爸爸拿的酒。”
“谢谢佘姨。”
“你就是她们说的小裁缝啊?”跟着佘金凤进来的姑娘主动说话了,站在严熙光面前满眼打量。
严熙光开店迎接八方来客,也不认生,便一边忙活着手里的活计一边不咸不淡的问:“谁们?”
“厂里的姑娘呀!”女孩看着他,千娇百媚的笑了。
佘金凤给潘梅递了个眼神,潘梅笑着拍了拍叶蓉的肩膀说:“来,最近有没有新衣裳样子,给我们小叶也做一套。”
自从上次叶蓉被夏成带到家里吃饭,叶蓉回去就被调去坐了办公室,领导对叶蓉的态度很有一番转变,不仅如此,潘梅还经常把她叫出来陪她去办事,逛街,叶蓉的聪明温顺把潘梅哄得很开心。
严熙光站直身子一脸正经的说:“新样子有,您往那边看。”
潘梅轻轻地推了推叶蓉,叶蓉便顺着他的手指方向走了过去,在架子上挑选起来,架子上红的、黄的、乔其纱的、纯棉布的、真丝绸缎的裙子小衫各式各样,都是他按照均码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