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娇娇看见前面围着的一群人, 似乎有什么热闹, 风风火火的过去了。宋清漪跟在她后面,刚好经过了一处卖簪子的, 瞥见一款比较新奇的款式,便停了脚步多看了几眼。
商贩是一个妇女, 很热情,见宋清漪往自己摊子上瞧, 便笑着道:“小姐, 有喜欢的簪子吗?”
宋清漪把那支只镶嵌了一颗红玉石的白玉簪拿了起来,莫名觉得挺好看, 便要问卖簪子的妇人多少银钱。
妇人笑眯眯的报了价钱,因着玉簪中间那颗鲜红的玉石并不是真的珠玉, 价钱便也不贵。
宋清漪正欲拿荷包付钱,身侧便伸来一只手,将一两银子抛到妇女手里,同时她听见那人笑着道:“权当我将这簪子送给了这位姑娘吧。”
宋清漪回头看了一眼, 身边之人一身白衣,布料不算普通,看起来应该是个有点身份的小公子,手里还拿着把折扇,在这大秋天的扇来扇去。
见宋清漪回头看他,那男子顿了一顿,有些晃神,反应过来后就朝宋清漪微笑示意,便准备自我介绍一番。
谁知,宋清漪在他开口要自报家门的时候又扭过头去,了解到这位并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之后,她便不怎么关心了,继续从荷包里掏出银子递给那位妇女。
卖簪子的妇女收了两份银钱,一时有些愣神,那白衣小公子没能和宋清漪说上话,心里正遗憾,见状连忙又补充道:“收我那份吧,姑娘,我没恶意,只是想送一个你喜欢的东西。”
宋清漪把银钱放在铺子上,伸手把簪子接过来,轻声道:“本来便是我要买的,不需要你送,我付得起。”
白衣少年没想到这举动会让宋清漪有点不开心,不禁有些着急,拦到她身前努力解释道:“并没有冒犯姑娘的意思,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方才是我考虑不周。”
宋清漪被他拦着,面色有些不好,但还是抬头看向对方,打算听他把话说完。
白衣少年忽然有点结巴,手里的折扇下意识展开扇了扇风,才准备将自己的身份娓娓道来,便忽地被人用力一推,同时听到一道女声怒斥道:“贺方,你做什么?”
被唤作贺方的小少年被推的没能站稳,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手里的折扇也掉落了,方才翩翩小公子的形象一下子就消失了。
薛娇娇怒气冲冲的走过来,看了看宋清漪,见她没什么不对劲才放下心,又转过头去骂贺方,“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前几日还相亲呢,今天就跑大街上调戏小姑娘,你要不要脸?!”
贺方被她骂的脸红脖子粗,匆忙从地上爬起来,怒道:“薛娇娇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都没做!倒是你,一见面就动手,能不能不要这么蛮横,上次果然没冤枉你!”
薛娇娇怒火更甚,“那也比你个装模作样的好色鬼强,上次姑nainai给你的教训还没够吗?滚开!!”
他们这边忽然喧闹,身后卖簪子的妇女有些担忧,生怕他们吵得凶了毁了自己这边的生意,犹豫着要不要出声相劝。薛娇娇也不想在这多逗留,说完就要拉着宋清漪离开,贺方被她这一番喝骂气的脸红,却还下意识想拦着宋清漪离开,“哎,这位姑娘……”
薛娇娇恶狠狠道:“我是你姑nainai。”
贺方一连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也生起气来,“薛娇娇,你疯了,我方才不同你计较,你少得寸进尺。”
薛娇娇冷笑,“狐狸尾巴出来了吧,刚刚装什么呢,以为我忘了前一段时间你在薛府趾高气昂的样子?”
宋清漪方才就有些懵,听二人交流的时候才隐约理清情况,她知道之前薛娇娇同自己吐槽过,她曾经见过一个很是高傲的人,薛娇娇当时还没忍住教训了一番对方,惹得薛夫人难得对她发了脾气。
想来便是这位贺方了,宋清漪虽不认识他,但听父母亲在用餐时提起过永安镇新调来的官员,近几年永安镇不知怎么,频频从京都调来新官员,其中便有一位姓贺的大人,官职还不低,父亲还叮嘱过母亲同贺家夫人多多往来。
此时,贺方已经黑了脸,也顾不及周围有多少人看了,干脆看向宋清漪,朗声道:“你是哪家的姑娘,日后我亲自上门拜访。”
宋清漪拉住要冲上去的薛娇娇,宋家在永安镇这么多年,不说官职和新来的贺家之间有多大差距,但是论人脉和父亲在此地任职的时间,宋清漪便觉得自己面对贺方是没什么畏惧的,但薛娇娇就不一定了,薛家毕竟是商户,再怎么都差一头。
她正要开口,便听得一阵马蹄声从远处行来,有侍从扬声道:“让一让,小心马车。”
薛娇娇拉着宋清漪往后退,贺方皱着眉抱怨,“怎么如今还架着马车,真是好大的架子。”
宋清漪远远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然后愣神片刻,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往那马车车壁瞧了一眼。
那里写着大大的一个“季”字,而季是宋清漪母亲的姓氏,她意识到什么,眼睛亮了亮,盯着那马车里面的人瞧,却被帘子挡着,没能看到。
那车夫估计也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