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朱大小声嘀咕,“能在骨头上留下伤痕,断不会切不断喉管!”
林之倾闻言,冷笑道:“原来这才是宫人无法出声呼救的缘由啊!”
原本还在争辩的二人见状,噤若寒蝉,齐齐闭嘴。
林之倾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显然顺泰门平白无故现身的黑衣人,杀害宫女的凶徒以及荒弃大殿内偷袭自己之人,皆是同一人。
此女子暗中行事时,不巧被路过的宫女撞破,她不想暴露自己的独门秘器,又怕宫女哭喊招来禁军,遂下手小心翼翼切断了她的声带,只是凶手身形过于娇小加之没有内功,为了杀害这粗使宫女,颇费了一番功夫。
之后便自曝身影于禁军面前,纯粹乃迷惑之法,只为让旁人以为宫女乃刺客所杀,原本这一切算不得完美,倒也不露破绽。
不过凶徒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企图出手暗害自己,不想此欲盖弥彰之举,让她满盘皆输。林之倾此刻尤为笃定,所有暗藏的真相都被掩在那个废弃许久的殿阁内!
第十一章
林之倾赶在宫门落锁前,又悄悄折回内宫,一路驾轻就熟,钻进了寿福宫,刘雄正在院中劈柴烧火,见到来人,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殿下,身在何处?”
刘雄木然的指向书房,却见林之倾头也不回的推开房门,跑进了房内。
“殿下,微臣有要事找您想商。”
李胥闻言,惊愕地抬眸与之对视,缓声问道:“林大人为了何事,如此奔波?”
“殿下,我想再去一探那个废弃的大殿,您能屈尊与我一道前去吗?”
李胥放下画卷,眯着眼,饶有兴致的追问道:“为何找我?”
“大殿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怕再遇袭击,贼人手握神兵,非等闲之辈,殿下此前与其交手却能全身而退,必有过人之处,故而微臣斗胆,恳求殿下同行。”林之倾如是说道。
原来林之倾此行是来找自己当苦力的,李胥不禁苦笑,但一想到此前,她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之态,心下又不免生出几分异样的悸动,遂爽快应允道:“事不宜迟,马上出发吧,只是宫中耳目众多,须得避开他们,吾等抄小道过去。”
二人带上刘雄,借着皎洁月色,潜入大殿,刘雄则留在门外放哨。
夜色笼罩下的殿阁更为Yin暗萧条,李胥的脚步极轻,落地无声,他轻车熟路的摸过一个积灰的烛台,拿火折子点上。林之倾紧紧跟在他身后,空荡荡的殿内只余她一人的踩地声,步入大殿深处,林之倾忍不住道:“那青铜烛台有蹊跷。”
她清晰的记得,自己就是在靠近青铜烛台的那刻,遭到了贼人的偷袭,巨大的烛台前,遍布凌乱的拖曳痕迹,她伸手一摸,这才发现烛台底部没有尖钉或空xue,原来这并不是烛台,而是一座造型奇特的青铜树。
有了李胥在侧,林之倾早已将惧色抛诸脑后,她绕着青铜树慢慢踱步,下一刻,竟双手攀住青铜枝桠,用力摇晃,不想这青铜树纹丝不动,原来是被焊死在石板地上。
林之倾又从怀中取出一个Jing巧的小铁锤,沿着青铜树敲敲打打,而后又蹲在地上,一面敲击,一面反复试探,大殿的地面用打磨过的厚重石板铺就,因回音微弱之故,她只得倾身将侧脸贴着石板,细细聆听。
李胥背靠梁柱,只是静默的看着林之倾的一举一动,眸光跟着人影游荡,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
这时,林之倾倏地直起腰,半边脸带着尘土,语带欣喜道:“殿下,这下头是空的!”
李胥凝眉,运掌击地,从手上传来细微震动证实林之倾所言不假。
她见状,略为一怔,随即轻声劝阻道:“殿下此处虽僻静,却是禁宫之内,处处有禁军把守,用内力徒手震开石板,势必大有动静,我等还是从长计议吧。”
李胥笑意更甚,调侃道:“林大人误会,本王可不是战神转世,若能轻松以掌击碎石板,怕是能一人独守国门了,适才只是用内力稍作试探而已,这石板厚重,定然不是靠蛮力所能打开,此处肯定有机关。”
林之倾颔首赞同,心下笃定这机关就藏着青铜树中,只是如何触动,一时间尚无法参透一二,二人同时陷入沉思。
李胥起身,换个姿势斜靠梁柱,目光从下至上,审视青铜树,它既然被焊在在这个位置,必然有其深意。纵观整个大殿,朝向尤为怪异,只有一扇子能清晰的瞧见月亮,而这扇窗子不偏不倚就坐落在青铜树背后。
“二月十五……”李胥喃喃道:“难道是月光?”
林之倾闻言,恍然大悟,此刻夜色浓重,临近子时,月光正洋洋洒洒的倾泻而下,迷蒙昏暗的青铜树倒影,如一头张牙舞爪的妖物,在石板上尽情扭摆。
说来诡异,这青铜枝桠繁复交叠,可那影子经拉伸后,交错的枝桠竟是根根分明,此前混杂在其中的玄机,顿时无所遁形,四根与众不同的枝桠,不得不现出原形,它们通体光滑,没有分支!且每一根枝桠都清晰的指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