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马克。”我咬牙切齿,“你没看到我在忙吗?”说着也没停下,手还抓着身下人的头发。
马克从来不会不合时宜地打扰我,至少是在我寻欢作乐的时候。他还是那副死水无波澜公事公办的样子,像是对这种场合见怪不怪,反正规矩得让人讨厌的一个手下,这也是我用他得心应手的原因,因为不管什么情况下都影响不了他,就好比如他此刻可以无事般站在门口漠然地继续说话,语调毫无起伏,真是无趣。
“大人。”马克又叫了一声,“桑德领公爵来了。”
“妈的。”我停下,“什么风把他吹来了。”
抽身离开,‘斯嘉丽’意犹未尽的转过身来看我,咬上我的下巴,我将她推开,“等我回来。”
马克连伺候人穿衣服还是一副死鱼脸,真是败人兴致。
看见沙发里的那尊腐朽的老顽固,“桑德领公爵阁下!”我必须要佯装惊讶他的大驾光临,真想换上马克那副扑克脸来迎接他。
“听说你昨晚将海思丁启示撤下,换上缉捕令了?”他拿起酒杯,“真难为你这么大费周章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示意马克给我倒酒,把葡萄扔回桌上,真酸。
“新谢尔区最近不太平,那批雅各布狗太猖狂了!”桑德领唾沫星子开始横飞。我一直很想告诉桑德领,其实他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姿态真的很像一只坐着的哈巴狗,尤其是那头灰色的卷毛。“怎么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马丁德克死了。”他说。
我一顿失语,马丁德克是负责北边土地税收的骑士领头,他的死会带出他所做的事公布于众,这对我对桑德领甚至皇室都不算好。果不其然,就听见桑德领说“上面那位”龙颜大怒,将他痛骂了一顿。我想起昨天没去敷衍“上面那位”的酒会,暗暗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有人说,曾经看见雅各布的科林出现在你的地盘里。”老哈巴狗的灰蒙蒙的眼睛扫了过来。
我实话实说,“我买通了人,差点就能杀了他。”
“那又怎样!人不是还好好地,活蹦乱跳,反手就杀了我们一个骑士头领!就这么从你的眼皮底下溜走,鬼知道他手里有多少我们的消息!雷吉埃蒙特,你如果什么都做不了,不如趁早滚蛋!”桑德领暴跳如雷,我也想开口骂回去,只是现下不容许我这样,否则桌上那把水果刀早就能划上他的喉头让他闭嘴。
“狗娘养的。”我也只能吐出这么一句,看似骂狗娘养的雅各布科林,其实也骂狗娘养的桑德领。
“上头那位已经很不满了。”桑德领警告我。
我反讽讥笑,盯着那种皱纹横布的脸。“那她有没有说应该怎么做,好让雅各布那群丧家犬不要再乱咬人?”
“不知道。”桑德领戴满戒指的手放在了桌面,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我只知道再出任何事,你就得抱着你的破爵位卷铺盖,到时候更不用说找回你那个不知跑到世界哪一个角落和野男人苟合的海思丁丫头。”
我想有朝一日我会锻炼出马克这样的扑克脸,然后□□桑德领家的所有女人,再把他的舌头割下来扔进猪圈,我也不禁佩服我的大方得体,因为我只是冷静地纠正了他,不是我,是我们,提醒他那些试图藏起来不为人知的肮脏事,让他嘴里开口闭口奉承的‘上头那位’为他安排一个刽子手,将他送上绞刑台,看他可以嚣张几日。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在这里乱吠。
“你也悠着点,桑德领,”我警告他,好确保自己维持他所没有的风度,“如果你也放任你的嘴巴乱咬人,我也管不住我的嘴,要是让上头那位她知道了你当初放走了她那位弟弟……”
果不其然,酒杯扔在了地上,我得意地暗笑。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合作?他除了背后那个人和显赫破烂的公爵称号,比我还要一事无成,总的来说他现在的命掌握在我手里,我很清楚只要我和上头那位说出这个秘密,桑德领的头颅隔日就会挂在城墙上。这也是我钦佩自己智慧过人的地方,而我所提的他都会满足,只要这个秘密在新的一天里继续守着。
“所以人的嘴巴就能够成为杀人的武器,桑德领,你我都知道。”此刻他的脸铁青着,我也见好就收,“那么让马克为我们安排新的骑士头领吧。”我盯着他要掐死人的眼珠子,“没有问题吧?”
最后为了安抚这只炸毛了的哈巴狗,我特地安排了其他的漂亮女人来伺候他。他走前不忘说,“你也别忘了我弟弟是如何死的,亲爱的雷吉,女人不悠着点对待,迟早变成杀人武器,你可不要适得其反。”说得好似他手里捏的不是女人的肌肤一样。
马克替我送走了他,又默默地站在我旁边。我想起房中还在等待的‘斯嘉丽’,站起来捧着果盘就要走,想玩点更刺激的。
忽又想起什么退回马克的身边,看向他那张永远不让人失望的扑克脸,我对着牌面嘱咐道:“对了,给我买条狗,灰色的,哈巴狗,就像刚才那位那样的。”
也没再管马克的表情,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