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摊开双手看着那男人,一副无从解释的样子,“我们在火车上遇到的。”然后指了指我,顺势为我们敷衍地介绍:“斯嘉丽,奥提斯。奥提斯,斯嘉丽。”
奥提斯满脸不可思议瞧着我,“你已经成为传说了。整艘船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我觉得他们看起来不像是要把我交给雷吉的人,也许是因为在谈到雷吉的时候他们无意露出的不屑神情,然后我发现自己在奥提斯如八卦女人一样源源不断地提问里,再次把自己的来历交代得清清楚楚。
奥提斯无疑是说故事的人最喜欢的那种听众,不仅共情能力满分,还会发出与故事情节相应的反应,这让我受到鼓励和感到安慰。比如说此刻我说到我和我的姐姐们如何在瞒着母亲克莱尔的情况下遣走了她最信任的马车夫,并找到了一位奥特兰多的马车将我送到了车站,胡乱在车站过了一夜后买了车票离开,他居然可以马上找到我话里最在乎的重点说,“你一定很遗憾。”没有与母亲好好道别。
相比之下,科林很欠揍,他还是那幅在火车上事不关己的模样,没有被我声泪俱下的演说有所打动,我甚至觉得他可能在下一秒就会打出一个哈欠。
“所以,你跟着科林下了火车来到了这里。然后你也住在这里?”
“不,我住在‘前屋’。”如果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到房间里在那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第五章
斯嘉丽
月亮已经挂上来了,是两个大男人陪我回来“前屋”的。
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在确认箱子底部的钱真的不见了之后,我还是不由抬头看向了门口那两道身影,沮丧地报备:“他们甚至把我倒扣在衣服里的首饰都拿走了,我分明藏起来了的。”
“聪明的女孩,他们比你还要聪明。”奥提斯安慰。我知道这会儿我不能下楼去和旅馆的主人大吵大闹,他们说不定会把首饰和钱还给我,然后转头将我扭送给雷吉伯爵以换取比那更值钱几倍的赏金。
我忍着气把那些被翻扯得破烂的衣服塞回箱子里,默默站起来,越过门口的他们俩离开。
他们为我在“变色龙”开了一个房间,就和角落间的房相邻。
没有在乎这里简陋与否,我抱起膝盖坐在桌子上,正对着窗外的灯火。身后有人敲门,我没有回头,应声后房门打开。透过窗口的玻璃倒映我看着那道高大得身影没有说话,他端着一盘面包(又是面包)站在门边。
“我能进来吗?”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这么温柔,我想里头一定有同情的成分。我点头,把头发都顺到耳后转身看向科林。
“他们多数对外地有钱人下手。我应该提醒你保管好钱财的。”
我叹出一口气,“是我自己没有防备心,不应该把那么多钱留在旅馆。”
他放下牛nai和面包说明来意:“接下来,我和奥提斯可以替你安排去处,至少在这段期间里你可以在那里住下也不会被抓到。”
“哪里?”
“新谢尔区,那里不在雷吉的管辖之下。我有一个朋友在那里经营着一个医馆,你可以以帮手的名义留在那里,他会照应你的一切。等哪天你避过了风头想要回家,他也可以替你安排。”
我说不出心里的滋味,但还是应下了,或许我不应该再添麻烦。
“明天早上我们就会上路离开沃维克。”
早点休息。在我向他道谢后,他对我这么说,然后替我关上了房门。
昨天,我还因为自己身上充裕的财富感到庆幸。转眼之间,愚蠢如我,一贫如洗。不说头上还悬着一把被追捕的刀,还要缠着两个有要事在身的男人带我出逃。
胡思乱想之余,我记得自己是在一股油然升起的疲惫感中睡去。
“你昨晚没有睡好吗?”第二天早上,我再一次地来到了昨天的酒馆满足地再次吃上令人满意的马哈坎土豆汤。奥提斯在我的对面看着我的脸问道。
失眠那么多晚,所有焦虑在昨天晚上好像瞬间离我而去,不但没有睡不好,相反地我早上甚至舍不得起床,以至于科林完全没有耐心等待我梳洗,让我收拾妥当去对面酒馆与他们汇合早饭。
一进门就看到科林与送菜的女士打得火热,她的目光恨不得黏在身前男人的身上,不对,她的手已经黏上了科林衣服的前襟。还是那样调笑的神情,他站在那里就足以让所有女士驻足。
奥提斯先看到我,把同样“驻足”在门边的我叫了过去。
“这样看才觉得你是个女孩。”我今天也没有将头发放下来,见我困惑,他伸手指了指我的脸比划:“你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孩。”同样借着阳光的打量,我才注意到他的发色,和科林的深黑色不一样,奥提斯的发色几乎是高调亮眼的红棕色。
“你们是做什么的?”今天的鸡rou较为鲜嫩,与浓稠的汤汁混合,完美嵌入了诱人的味道。
“你觉得呢?”
“我完全没有头绪。”如果他不想多说也没关系,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