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月对花苡再熟悉不过,便也猜了个大概,知道她是个容易感动的性子,定是心有感触,通过眼睛表现出来了。
不过风寻却看不出来,见她眼中含着泪光,以为是心中委屈,便道:“可是有何心事?你大可同我们说说,帮得上的地方只管找我,以后要在一起呆的时间还有好长好长,不要不好意思的,任何时候,我们都会愿意帮你的,就像一家人一样,互相照顾着。”
花苡看着风寻温柔的眼神,又听他用柔和的语气说着这些钻心窝子的话,心上也一暖。
眼中兀自又泛起泪光,这次却没控制好,让它凝成水珠从脸颊上滑了下来。
花苡察觉到了,正要去擦,却见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她的泪痕擦去。
却是风寻突然靠了过来,一边擦着她的眼角,一边看着她的眼睛,脸上泛起些许忧色。
“别……别哭了,受了委屈就和我们说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当你的倾听者,把你的不开心丢给我,我来替你承担。”
花苡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突然有种被保护的感觉,让她心上流淌过一片暖意,叫她好生舒服。
花苡舌头也快要紧张得打了结:“没事……我没事的,我只是看着涉月开心有些欣慰和感动而已,这才情不自禁。我哪有什么心事啊,你不用担心我。”
风寻点了点头,身子向后仰了一些,将手收了回去。
他能感觉到花苡有些紧张,她还不习惯和自己突然如此亲密吧?怪他太过心急,乱了分寸了。
方才看见她落泪,他的心也抽了一下,像有一股力量推着他去保护她,即使移动的时候身上还疼着,但他顾不上了。
伸出手去擦她的泪痕,完全是本能的动作,触上她脸颊才突然一惊,发觉不妥,他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
他也有些慌张,在她面前他也会不知所措的,即使他一向脸皮厚,却掩饰不下去。
他以为她委屈了,叫他心疼了,叫他害怕了,便再顾不得许多。
自小他便怕她哭的,从一个襁褓里的婴孩开始,他便见不得她落泪,每每听她哭声,都像要剜他一块rou去,叫他心痛不已。
也许爱到心底,便是一丝一毫的委屈都舍不得让她受吧。
涉月也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久久不敢出声,直到他退回原地坐好,她才回过神来。
“将军,你不要被他的动作吓到了,他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的,许是真的触动他了,他才会想去擦你的泪痕吧,风寻是个直接的性子,将军别放在心上。他说的话想是发自内心的,见不得你受委屈也是真的,我们都把你当成重要的人了,会保护好你的。”
花苡朝她笑笑,又被她的话击得心上触动。
“我知道,你们对我的好我都感受到了,虽然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怎么和风寻相处,但我已经放下成见,我也会改变自己的态度,再给我些时间。”
风寻脸上终于浮现笑容。
“谢谢你愿意开始接纳我,我知道自己之前做得不好,让你讨厌了,但我现在已决心与涉月在一起,便会好好对待涉月和你的,我会用我的余生向你们证明。我们三个要在一起很长很长的时间,我们会像一家人一样的。”
花苡眼中水光又闪闪而动,她突然觉得让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发生,也不是一件坏事。
只要她和风寻双方都开始接纳对方,再亲近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已用命保护她了,他对她的好意也早就盖过了他们之间的不快,她完全可以信任他了。
只是她还有些别扭,但她会说服自己的。
涉月拉着她和风寻的手,将他们的手掌叠在一起,转头看着他们两人的眼睛,认真地道:“将军,死东西,人活一生不容易,不要让自己留有遗憾,既然你们都愿意与对方和解,从今天开始,往事不提,重新来过。
你们两个都是我重要的人,是我愿意用命保护的人,我也希望你们可以认真对待对方,今后我们三个便要相依为命,谁也不许离开谁了。”
花苡看着风寻的眼睛,有些情绪在心上隐隐乱动。
知道风寻亦是繇蛇之身的时候,花苡其实有些难以接受,后来殊儿又道他们之间关系非同一般,她便开始慌乱,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但转生术救命一事,让她对他彻底放下了防备,她是感动与受宠若惊的,她看到了他的真心。
她便开始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好像可以说服自己同他交好,也不再抗拒他的示好。
见过凤叙之后,得知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花苡其实震惊多过害怕。
她先前隐隐便有感觉,有过心理建设,虽然还是在凤叙面前不知所措,但她并不抗拒了。
正如凤叙所言,他是眷顾她的那一半,这世上再多一个对她好的人,她又何必抗拒呢?
花苡道:“我知道你亦是繇蛇之身,或许同我的关系并不一般,所以愿意以命作赌换我生还的机会。但我现在还不明白